如今库中空空,一城上下许多百姓饿着肚子,夏粮又要过上两个月才能收成,眼下许多人都在吃草根树皮……我在想着,能顶一点是一点,不若先从此处借得几万石……”
顾延章听得一愣,问道:“潭州来了纲粮?”
李伯简大吃一惊,反问道:“粮都到了西门营中,你竟是不知?”
顾延章一面唤了亲兵进门,交代了几句,一面同李伯简道:“方才还未到奏事的时候。”
李伯简听得莫名其妙,问道:“什么‘奏事的时候’?”
他也当了数年官,从未听说过还有“奏事的时候”。
顾延章便简单同对方解释了一回。
他行事自有章法,也有规定,以每日巳时正、酉时正为节点,将军中相关人等分为两拨,各自按班上报手中事项同进度,其余时间,只要不是遇上极重要的大事,全数不能随意进出禀事。
军中事务繁杂,各人各司其职,光是转运司下头都有三十余人,若是谁有什么事情都叫人过来禀报一番,哪怕他有三头六臂,也一般应对不了,多少时间都要耗费在这等杂务之上,如何还有力气去做其余更重要的。
再一说,顾延章做官也有数年,虽不能说把下头人的心思摸透了,却多多少少有几几分了解。
做属下的,多半都不愿意担责任,最好什么事情都要汇报一通,叫上峰来“定夺”,不管做得对也好,错也好,只要拿了签书上的名字,哪怕出了问题,也不与自己有什么大关系了。
这等行事,却往往能得不少官员喜欢。
事事汇报,时时总结,一来体现下头人对上峰的尊重,二来一旦上头人问起来,他们也能答话,不至于甚事不知。
然而顾延章却不是那等官员。
他时间有限,要做的很多,把事情交代下去,便希望下头人能做得好了,不用自己费心思,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最好不要来同他说,否则两头都浪费功夫。
再一说,顾延章也不同其余官员,但凡是他自家管辖范围内的,无论任何一块,他都亲自跑过,也做过,如果有不懂的,自己也会问,并不需要下头人主动来一一详细说。
他是官,他存在的意义是解决下头人不能解决的问题,却不是同那等下属一同处理各种琐事。
李伯简听得顾延章这一番解释,却如同醍醐灌顶一般。
怨不得一样是管着州务,从前顾延章负责巡铺公事、民伕征兵等事时,还要搭着平叛军转运事宜,一般的游刃有余,而等到自己接手,忙得日日只睡一二个时辰,依旧留下一屁股烂账整不干净。
他一面想,一面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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