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头?”
秋月连忙去应门问话。
那人便道:“下官姓张,是太医院的奉药。”
一时进得来,却是个三四十岁的男子,身后跟着个背着药箱的十来岁从人。
他神色不慌不忙,见得季清菱,先行了个礼,复又道:“给夫人道扰,听得勾院得了疾,节度便交代下官定要过来盯着,因城中疫病闹得甚重,诸位官人怕我等白日间出来,若是染了病,不想传给百姓,只好夜间宵禁了再快马回来。”
季清菱听得是朝中奉药,已是松了口气,忙道:“官人过谦了,烦您一路过来。”
她心中惦记着顾延章,也不废话,连忙将人引到床边,道:“今日烧了一整日,吃了早间那大夫开的方子,统共三回,并不咳嗽,也无其余症状,只是烧,汗也不流,东西也吃不下。”
一面说,一面叫秋月把先头那大夫的药方取来。
那张奉药听得季清菱说了一回症状,只点了点头,坐在床榻边上给顾延章把起脉来。
一时看了眼底,又撬开牙关看了舌苔,拿先头那大夫的脉案、药方看了,他才转头道:“看着像是邪风入体,只城中风气不好,一时也不晓得是个什么由头,不若下官先给勾院扎一回针,明日再来看看效力,夫人以为如何?”
季清菱自然连忙点头应是,只让开了任由那奉药自行施展。
她见对方镇定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站到一旁去,不插嘴,也不多话,看着他从药箱里头取了针来给顾延章扎了一回,复又开了药,再吩咐那跟着的从人去照着方子捡了来,一举一动都自有章法在。
等到样样都做完了,那张奉药复又探出手去试了试顾延章的脖子、额头,这才转头道:“这烧好似压住了些,夜间势必还会反复,先吃了药,若是再烧起来,寻了老姜来,给擦一擦涌泉穴,百会穴,手心,再用凉水浸了帕子好生敷一敷,如果有什么不好,我便在这驿站东边住着,夫人差人过来,不论什么时辰,一般是能即刻便到。”
又郑重道:“勾院身体底子极好,不会有什么大碍,夫人且要放宽心。”
季清菱跟着伸手放在顾延章头上一试,不过过了小半个时辰而已,那热度已是降了些,不再像从前那般吓人。
她顿时全身都放松了,连忙行了个大礼,道了一回谢,亲送对方出了门。
等到转过头来,她才行得几步,只觉得肚子里头空荡荡的,一直反驺着酸水,这才察觉到饿,一时想起来,原来自己已是一整日没有进食了,只抽空喝了几口水。
她知道这样不行,转头一看,果然桌上摆着些饭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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