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大力气。
李伯简遇到的问题,无论缺人、少物、无序,他一般也要解决,甚至因为从前架子搭得太歪,想要纠正起来,反倒比重新搭个架子更难。
譬如城中疫情,若他是李伯简,当初在才有征兆的时候,便会是尽力气想压住这一处,断不会叫事情发展到如今景况。
疫情闹得越久,扩散的范围也越大,百姓心中的惊惧越深,有些本来没有染病的,吓也要吓出病来,又因城中伤兵甚多,体质本就虚弱,更容易染病。
李伯简错就错在处事太柔,不够果断,若是一开始就将病患挪出城去,好生安顿,哪里会到而今的景况。
顾延章原本只看着李伯简忙得乱,城中也是一般的乱,并不晓得其中问题究竟出在何处,等到自己来做了,才知道对方原来是这个乱法,一面头疼,也只得叹着气去收拾首尾。
他忙了十余日,每每早出晚归,刚开始的时候,一日都未必能睡上两个时辰,然则哪怕忙得再晚,绕再远路,依旧要日日回去。
季清菱看得心疼,少不得要劝他,只道:“何苦这般奔波,你在病营里头同营中伤兵一处住,其实并不要紧,这般一来一回,少说也要花上一个时辰,拿来睡一觉,岂不是好?”
顾延章却只一面挨着人,一面抱着,口中含含糊糊嘟哝了几句,闭上眼睛就睡,等到次日,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复又半夜回来。
他却不想说,早前无人在家,自己就是在荒郊野外也无所谓,随意在哪一处打个棚子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此时有这一位在,若是晚间不回来,总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像如今把人抱在怀中再睡,才是踏实得很。
纵然少睡那一点,左右他年纪轻,正有情饮水饱,比起多睡上一个半个时辰的,其实更想回来叫她抱一抱,哪怕凑在一处不说话,挨着也是十分舒服,连觉睡得也香些。
他这一头疫病营、衙门、伤营各处跑,许继宗倒是想跟着,只被他打发去看着抄剳,一面分派下头人整理抚民救济章程,一面自己盯着把疫病营搭建起来。
许继宗这回南下,除却带来了不少药材,还带了十余个一直在京中候阙的前科进士,众人被天子派遣来了邕州,本来便半点经历都无,到得此处,抓瞎不已。
陈灏正忙着农桑之事,虽说早已误了农时,可只要抢种及时,到了夏末,多多少少也能收些粮回来,他本来就精力不济,手下人手虽然不够,却并不要这等添乱的,先想着给李伯简,又怕他那一处支应不过来,反倒不好,索性全数扔给了顾延章。
顾延章只得把人又打发给下头许继宗,叫他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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