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地北一送,拿来显示自己的态度。
这一回又贬又罚,着实得罪了不少人,还有更多鹿死狐悲的,又有那有心的便把季父往日行事数出来要找错处,又把他请罪的折子捡了出来想要挑事,却是一桩都没有做到。
未久,季父又提议给京畿官员加俸,还举了例来佐证,京畿官员俸少禄薄,难以为生,又列了数字,表明加俸并不会给国库带来太大的影响,扯了数个与,一来二去,居然当真给他加成了。
下头官员人人得了好,谁不念几句,从前有被得罪的出来说几句,立时便没有人理了,反倒叫季父得了好名声。
他经此一回,行事却并未有半点收敛,纵然身在计相之位,家中用度却并不简朴,也不避嫌,许多极靡费的开销,还公然撂得话出去,说自家花自家银钱,分分文文经得起推敲,便是要融了银子当床睡,也是他自家的事情。
照他的话便是,人生短短数十年,若是行动间不得行畅快事,不能说痛快话,反而事事要束手束脚的,与浪费光阴,暴殄天物又有何异。
到得如今,季清菱自然觉得觉得自家爹爹说的话许多都对,可却未必适合五哥,毕竟两边性格全然不同。但她爹那折子的文字之道,却十分值得借鉴。
古今官场从来一体,她便回忆起从前看到季父折子当中的手法、思路,又想着许多父兄之间的分析之语,拿来这边头一份请罪兼自辩的折子用了,果然写出来的效果极好。
这一回是第三份,季清菱便不像头一回那样手生,越写越顺,不到半个时辰,便把剩下那一半的框架打好,正要细细斟酌后头要如何填东西进去,便听得有小丫头跑得进来,小声禀道:“夫人,官人回来了。”
果然不多时顾延章就边扯着脖子处的衣襟便走了进来,直直进了里间。
季清菱见他脸色有些凝重,便把手中笔放在了笔搭上,一面上前去帮他换衣服,一面小声问道:“五哥,外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顾延章先把丫头小厮都打发了出去,才道:“节度那一处得了京城的信,说是朝中议事定了今岁秋日要打交趾,会点十万兵丁南下,这一回是奔着灭国扩土去的。”
季清菱听得他这样说,也跟着严肃起来,想了想,只犹豫了一下,便问道:“若是当真如此……五哥怕是要调任了……只是而今却不是打交趾的好时机,为何不等一等,待得李富宰在升龙府中同那些个人斗得差不都了再打?”
按着南边传来的消息,李富宰这一回虽然在邕州城吃了大亏,可他到底在交趾国中经营多年,回去升龙府,对着朝中官员雪花般的弹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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