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怕那寒气入体,忙让小丫头把盆子扯了,又不敢让柳沐禾喝茶,叫人捧了温补的清凉饮子来。
一时两人坐定,她才问道“可是有什么事情,这般急急忙忙的?什么事情不好等下头人去回话?”
见是季清菱发问,柳沐禾便也不瞒着,只小声道“你晓不晓得土市子里头校验库的事情?”
原来大晋在州县中设有校验库,乃是处置遗孤、绝户财产,惯例无主财物,衙门收缴的赃款等等。
旁的地方便罢了,可京都府中一百三四十万巨的人口,每年光是收缴赃款,处置遗孤、绝户财产都是一笔极庞大的数字,尤其是后者,为了防止被人吞没财物,衙门会将遗孤财物清点清楚之后,登记在册,代为保管,每月拨出部分作为原主生活之用,其余待得人或是嫁人,或是及冠,才会将财产还给原主。
季清菱听得奇怪,道“自是知晓,这不是京都府里头管的事情,怎的了?”
柳沐禾又道“上回是你家顾五提点的,祖父后头也帮着使了一把力,让校验库抵当出息,你也是晓得的罢?”
季清菱点了点头。
她自然知晓,不但知晓,这一桩事情还同她脱不了干系。
从前杜檀之还在京都府衙里头任推官的时候,少不得常常判得侵吞家财的案子,上回顾延章入京,在学士院中修赦修了一段时日,两人时有往来,偶然说起这些个财物。
因京城里头的校验库都由京都府衙代管,又因在京中生活,从来不容易,小儿长大,往往耗时长久,从前父母死前留得几十吊钱下来,等到原主好容易大了,时间短的,也要过上好几年,时间长的,以十计数的也有,便是原本有不少,到得能够取用时,也早不值得什么。
顾延章听得此事,当时就有些想法,等到回家,便同季清菱说了,两人商议着有没有什么应对办法。
大晋的校验库管理一直十分出名,到得后世,也常常被人拿出来夸,季清菱自然有听说过,她只记得应当是先皇在位时不晓得哪一位相公的女婿提出过一个的法子,把校验库中的财务效仿常平仓丰年的处置,拿出去抵挡出息,也算是一条生财之路,免得钱财都堆在库房里头,等着发霉。
只是当时因为党争,后来那一位相公被发贬出京,他那女婿的折子递得不是时候,便被搁置在了一边,过了许久才被人翻得出来。
此时听得顾延章说,她登时就想了起来,提了此事,只谎称从前在蓟县时,不晓得在五哥拿回来的什么邸报里头见得那一项提议。
果然顾延章回去翻得学士院中的旧档,复又翻出原本那一个官员的奏报副本,删删改改一番,另起了一个折子,同那从前的旧奏本与杜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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