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他打发去川蜀平叛。
张定崖才出行没两日,在京中赋闲了一个多月的顾延章也得了权知京畿提刑副使的差遣,等到面圣之后,便要走马上任。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顾、季二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等到面圣那一日,才进得殿中,等到行过礼,一抬起头见得上头那一张脸,顾延章心中便“咯噔”了一下。
赵芮的面色灰败,表情死气沉沉,仿佛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心灰意冷的气息。
一时之间,顾延章竟是有些认不出来。
赵芮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不过短短数月而已,他整个人的心理已经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前两个月的时候,他还雄心勃勃,想着要南征交趾,北平夷狄,平衡朝中势力,想办法整顿出一番清明盛世,在史上留下千古佳话,如今的他,已经如同一潭死水,便是砸进去再大一块石头,也只能暂时溅起一圈水花,用不得片刻,就复又死寂了回去。
这其中,除却赵署身死,也有他自家长期身体虚弱,更兼不能人道的缘故。
此时见得顾延章,同从前全不相同,赵芮既不多问,也不多说,只草草打发了几句,嘱咐他在任上好好当差,便将这一回君臣相见给敷衍了过去。
不过短短几句话功夫而已,从进殿到出殿,总共加起来,竟是连半盏茶功夫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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