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你自二姐那一处听得对方不过二十出头,可听说过他从前行事?你晓得他得天子钦点,可是知道天子为甚只点他,不点旁人?”
李氏眼界并不低,回道“说是前科状元郎罢?从前在任上也出过些功绩,升得也快,听说此次邕州兵事这种也立了不少功劳,想来同而今御史台姓郑的那一个一般,被天子看中,自是提拔而上。”
胡权登时就没了说话的心思。
妻子出生时岳父家中早已得势,从小都没吃过半点苦,堂堂工部尚书,自是往来无白丁,李氏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头,青年才俊、高官权臣没少见过,眼光并不是寻常人能够得上的,少不得会比起常人高出一截,许多正常人觉得难以做到的事情,对她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然则胡权却是不同。
他平民出身,哪怕有岳丈帮衬,前头事情毕竟也是自家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最晓得一个一穷二白,没有半分靠山的年轻人想要在得官短短三载之内,爬到而今的位子,究竟是有多难。
从来都说隔行如隔山,他自在转运司中任职,更懂其中难处,只是这话同妻子说了也没用,胡权便简略说了几句,把顾延章从前功绩交代了,又道“放我在他那个位子上,怕是一半的功劳也未必立得下来……”
夫妻二人夜话一场,李氏陪着丈夫吃了一回宵夜,等到两人躺到床上,她却是突发奇想,问道“官人,听你这话,二姐夫虽是不好进提刑司中,可你却未必不能!从前可是有过京畿转运司、提刑司中两司公事合一,由一人兼任的旧事?”
胡权听得一愣。
李氏又道“按你方才那说法,那顾延章是个能独当一面的,既如此,你自坐那提点京畿提刑司公事的位子,把下头事情安排给他去做,只在后头管一管,我请爹爹在后头帮着寻寻从前旧人,看能不能将你留在这位子上头,将来做出了成绩,功劳自是跑不脱的,这一回三年考功,一个异等稳稳在手……”
她顿一顿,又道“官人你而今手头已是一堆事,还要把提刑司过来,也不晓得甚时才会有个接手的,丁点好处捞不到,日日都在为人辛苦为人忙,倒不如干脆把这一桩事情接得实了!左右事情都要做,捞点好处,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
胡权听得她说得开头一段,心中着实哭笑不得。
提刑司与转运司皆是令人忙得晕头转向的差事,若是当真能兼任两个差遣不出错,还能做出功绩来,那他治政之能,已是可以排在朝中前五,哪里还需要苦哈哈地在此处熬资历。
然则听得李氏后头一番分析,却忽然觉得妻子说得也有些道理。
自家原只想着避嫌,因是短暂过渡,并不想多花力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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