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顾延章索性按着旧例,将陈笃才移交给京城提刑司中处理。
一这样一来,一则给在司的同僚送去功劳,二来,也是自己实在没有功夫去审讯。比起大家没得吃,倒不如把肥肉让得出去一半。
若是在司的同僚们审了出来,自己带队查出常平仓中问题,自然能同下头人分一部分功劳,而在京城里头的提刑司官员,也能分得审讯之功。
有功起分,不吃独食,才能不叫其余人看着眼红,把桌子掀了。
顾延章非常明白,自己只是初到提刑司中的一个副使而已,名义上是仅次于暂任提点刑狱公事胡权,可实际上,公厅里头随意提一个末等的官员出来,资历都要比他高上不少,如果样样都要揽着自己做,先说功劳是立不完的,再说,京城里头那些日日案牍劳形,却又半点功劳都得不到的,说不得背地里会怎么议论,又会如何扯后腿。
有时候,并不是你想要做事,就能做成事。如何权衡利弊,化阻力为助力,才是最重要的。比起这些,独占功劳什么的,倒是其次了。
既如此,自家做不到的,穷人能做到,他就把此处情况写成折子,叫下头一人四骑,快快回得京城,同胡权票明此处情况,一则要快些调任新官过来接任陈笃才,二则要将其人押回京中待审。
如今虽说才把信送出去,可顾延章已是准备起过几日要启程去往下一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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