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被拦了下来。”
他顿了顿,回望了陈笃才一眼,仿佛真心感慨一般,道“那樊丘一介布衣,只跟着陈知县十余年而已,此番外逃,身上资财竟是有十万贯之巨,也不晓得从哪一处得来的,亦不晓得是不是卷了知县家中家中细软,只官人亲眷也实在太过小心了,明明家中遭了盗,走了人,竟是也不着急报官,还一味帮瞒着……”
顾延章一面说,一面从袖子里头掏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布袋子,轻轻放在了桌案上。
他道“原听说陈知县家中兄弟近亲并族人并不少,谁料得此回过去,竟是不剩得几个,全是些女眷,着人去问,一个都说不识得,家中事体俱是知县自家做主,我也只好带得过来,请来辨认一回,看是否乃是知县家中物什罢。”
他一面说,一面把那布袋子推到了陈笃才面前。
陈笃才手指抖了抖,忍了片刻,再忍不住,伸出手去将那布袋子打开。
里头有南珠、玳瑁、翠玉、珊瑚等等,室内光线很亮,映得所有东西琳琅满目,流光溢彩,只要是稍有几分见识的,都能认得出这一袋子东西所耗不菲。
顾延章见陈笃才并不回话,复又问道“陈知县,不知这可是你家所有?”
陈笃才抓着那一个布袋子的东西,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当要如何回话。
——这要如何答?
顾延章却是忽然放缓了语调,并未追着此事去问,只道“陈知县通宵律法,当是知道损败仓库物乃是坐赃论,然则如何论罪,却并非一成不变……”
“说起来,我上回去寻了秦官人,说起陈知县的往昔之事,倒是聊了不少,翻出从前履历,再论及你从前行事,再看你如今,着实有些难过。”他说得慢,直望着陈笃才的眼睛,口气中还带着几分惋惜,“陈知县从前在信州、建州、夔州、奉县几处地方,自推官做起,几乎处处都有立功,翻查从前考功册,与同职同地的人比起来,领先何止一头地,你在信州三年,判案七百余起,提刑司复查时,却是一桩错案都没有寻出,百姓多有感念。”
“你在建州做幕僚官,管着户曹司不过两年,便将州衙里头的宗卷全数重新整了一遍,辖下十余个县镇,所有土地全数重新核对丈量,事事做得妥帖,时任知州眼下也在京城,我昨日上门去寻他,只说起你的名字,他便赞不绝口,直叹到得如今,你也是他见过的做事最为踏实、最为能干的一个,听说你进得提刑司被问话,他还给你求情,说你绝不会行此乱事……”
“你记得他姓甚名谁罢?”
“是……祁知州……”陈笃才喃喃道。
顾延章又道“你在夔州专管农桑,每到农时便带着州中衙役敦促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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