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帮着催促州中帮着开挖沟渠,兴修水利……等到你去往奉县,夔州百姓感念你在任上所为,到得如今,接任的那一人说起你,还十分赌心,直说因你做得太好,他要多费数倍心力,才能得一丁点称赞,还要时时被拿出来同你比……”
他一条条,一桩桩数着陈笃才的功绩,全是夸赞,每一句,都夸在了点上。
陈笃才手中抓着几颗南珠,却是再忍不住,把头往一旁偏了偏,心中堵得慌。
——他贫寒出身,初任得官时,如何不想做正经事?如何不想行正道?如何不想真正帮一帮百姓?
然则……
“从前做事这样不易,只后来自夔州转官,按着你的功绩,本该得中上,如果一应顺利,此时说不得,你已经在外州任通判……然则当年却只给评了一个中下……此番本不当是你的错,考功司如此行事,确有毛病,不应如此,无论何时拿上台面来,也是说不通道理的……若我是你,心中一般会不满,也会不服,说不得也气愤不已,到得今日,究其原因,其实最要紧的,并不是出于你本心,你不过为情所逼而已……”
陈笃才微微仰起头,不去看顾延章,喉咙里头却是哽咽了一下,眼角也渗出泪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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