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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程韦这才松了口气。
他抬头问那管事道“黄芪杜仲丸备好了不曾?”
管事躬身道“老爷放心,不仅放了黄芪杜仲丸,还备了两根百年山参,另有两只大灵芝——等到孔大夫那一处得了手,把任三大夫请过去,见得情况,怕是要到下午,一旦有人上门,也不用等,立时就能把东西捧出来。”
李程韦点了点头,复又问了几处细节,这才把人都打发了下去。
等到书房里头再无人在,他才慢慢靠向椅背上,摸着一盏清凉饮子,慢悠悠喝了一口,只觉得那回甘的滋味自喉咙往舌尖直透,实在是种享受。
李程韦满足地呼出一口气,从心底里透出一股轻松来。
妥了!
样样都顺利得很,同他原本算着的并没有半点出入。
那柳林氏正在宫中,杜檀之也外出办差,顾延章也在大理寺中,一时半会估计出不来,剩得几个抓不定主意的,一旦听得任三说话,还能怎的?
自然会乖乖地来找自己。
一一绕来绕去,还不是要老实进得自家手里?
想到这一处,李程韦又是得意,又是烦闷。
当初想把萍娘嫁给杜檀之,那姓杜的也是蠢,竟是不肯要,眼下欠得自己这样大的人情,只要两家有了来往,凭着萍娘的手段,想要进得杜家,应当并不是难事?
届时借着柳家再去同那顾延章说话,想必也能轻松些……
一面想着,李程韦越发地烦躁起来。
陈笃才被押进提刑司中审讯已经近月,也不晓得有没有认罪,若是认了罪,又说了多少东西出来。
文人从来靠不住,一旦遇得事情,只晓得自保,半点好事不会做的,况且还是个官,若是哪一天听得对方做了卖人的举动,他半点也不觉得稀奇。
只盼他莫要那么蠢,当真把自家供出来才好……
否则……自己本是瞒着那一位做的这些事情,还用了那一位的人手……若是被发现了……
李程韦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角落的漏刻,焦急地算着时间等人上门。
且不说这一处李程韦心中自有谋算,另一处,季清菱却也忍不住犯了疑虑。
如果从前李家没有一心想把女儿嫁给杜檀之,没有想方设法在大相国寺同季清菱、柳沐禾求“偶遇”,没有在当日兄妹二人追着去洛阳做那叫人恶心的图谋,季清菱或许不会想那么多。
可正是因为那许多前车之鉴,又因松香去了一趟衢州、泉州,查得李程韦此人心机深沉,所谋甚恶,已是到了叫她看到、听到这一个名字,心中便不由自主生出提防的程度。
柳沐禾惊马,乃是杜府家事,季清菱能过来帮着照看,却不好越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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