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铺的金砖质地坚细,此时玉石相击,铿然有声,登时玉碎瓦全,那一枚玉环碎成了几瓣。
正给张璧换着衣衫的两个黄门吓得脸都白了。
张太后性格肃厉,最厌恶人办事不利,此时不过是换衣衫这样的小差,居然都做不好,偏还给她当场看在眼里,不晓得会被如何惩处。
张璧身上佩戴的东西,贵重倒是其次,不少都是张太后给的,此时见坏了一枚玉环,那宫女连忙上前用帕子把碎玉包了起来,一怕将来问起,漏了什么不好交差,二怕那刺片不小心要伤了张璧的脚。
张太后听得声音,低头一看,却是奇道“哪里来的腰带?”
张璧也跟着看了一眼,他虽是小孩脾气,可自在延州走丢过一回之后,却是细心了许多,此时皱着眉头道“这不是我的东西。”
那宫女听得不对,连忙将那碎玉同腰带拾得起来,呈上前去。
只一眼,张太后就看出不对来。
这确实不是张璧的东西。
玉环的质地也许在寻常人眼中看起来已经算是不错,可想要佩戴在这一个小人身上,却还不够格。
“小少爷自出了慈明宫,便径直往宫外走,不曾去得旁的地方,小人仔细回想了一遍,怕是刚刚同杨家那一位撞在一处时不知谁人掉的。”
慈明宫中,一名随从立在下首,小心翼翼地同张太后回话。
他声音有些发紧,背后也出了一层的汗。
大晋立国以来,一惯龙嗣不丰,故而宫中一直有一种说法,便是有人对赵家设了巫蛊之术。
且不说这传言究竟是真是假,光是张太后垂帘那些年,就抓过好几次诅咒、巫蛊之事,虽说宫中讳莫如深,可民间却是人人都讨论过。
张家与本就是皇亲,那随从跟着张璧,如何会不知晓宫中情况,他一听得小主人身上多了一样东西,又见张太后如此郑重,哪里不晓得对方在意的是什么。
只要入得宫中,不管是谁,无论身上是多了东西,还是少了东西,都是大事,况且此时才是张太后大寿,平日里也许还不这样要紧,恰逢这一个时候,如何不叫他慌张。
那随从把白日间张璧的行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确认过果然没有去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方才松了口气,只把最可能的推测说了出来。
张太后端坐在上首,听得他解释了一通,却是并不放心,转头分派一名宫女道“拆开瞧瞧吧,若是寻常东西,拆完烧了便是。”
日落西山,眼见就要到宫门关闭的时辰,杨皇后不得不把侄儿打发出宫。
她坐在桌前,明明对着一桌子的菜,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只不住地抬头望殿门外看。
半个时辰之后,几乎是原封不动的一桌子饭菜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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