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给她请大夫的,本想过来打个转便走,谁晓得竟是迟了这样久,我得走了,你们去吃罢!”
赌场里头从来没有什么父母兄妹,莫说亲娘生病这样的小事,如若赌瘾上了头,就是亲爹死了要去捧灵,也是顾不上的,听得他这般说,旁人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却是也不肯叫他先走,只道“时辰这样早,你去哪一处请什么大夫?倒不如先去吃一顿,肚子里头填了东西,出得那仁和酒楼,说不得医馆还未开门哩。”
然则这话却叫那黑脸少年郎听到耳中,他停了步,转头问徐良道“您那老娘却是什么病痛,我这一处打南边来,家里虽说行商,却有几个偏方,说不得能帮得上什么忙。”
徐良虽也不觉得当真有用,却不好驳了对方的好意,便道“原是多年的心疾并头风,一犯病便痛得在床上打滚,昨日痛得不行……”
他说到此处,倒是有些愧疚起来。
亲娘痛得在床上打滚,做儿子的把老娘嫁妆拿出去当了银两请大夫,请来请去,竟是请进赌场来了。
那少年郎拍手道“我家当真有个治心疾的方子,医好过不少人,虽不晓得有无用,一会我回去抄了,叫你拿去给捡了药试试,若是应验最好,便是不应验,左右也不过半吊钱。”
徐良大喜,心中一盘算,自家是去给老娘寻药方的,今日这一场赌,倒是来赌对了,横竖此时天边才亮,没几个医馆开门这样早的,去门口候着,倒不如跟着去吃这一桌席,也算是给这一位一个面子,心中顿时半点不再愧疚,笑道“实在多谢小兄弟,这样好的事情,为着家母,我便也不再推辞,这便跟着去一趟仁和酒楼凑个热闹罢!”
一时众人一齐往外走去,出到蔡河边上,寻了条船,在河里穿来穿去,到得仁和酒楼左近停了下来,一行人复又走了几步路,到得地头。
仁和酒楼乃是京城里头极有名的正店,酒菜样样贵得吓死人,一群人里头除却徐良,个个都是头一回来,免不得有些束手束脚的。
徐良却是昂首挺胸,与那少年郎并肩而行,左边指点这个,右边指点那个,听得对方在此处不过住了几日,便同他将酒楼里头哪个厨子擅长做什么菜一一数来,又说什么季节此处上的什么糕点,什么时候此处的时令菜最为好吃,简直是如数家珍,听得一旁接引的小二都不由得侧目,笑道“这位客官着实厉害,倒叫小的白白空了这一张嘴,实在无用了!”
那姓孙的黑脸少年包了一个厢房,众人坐得进去,一时上了酒菜,果然一桌子珍馐佳肴,又有琼浆玉露,先头众人还放不开,等到喝了几杯黄汤下肚,哪里还管得住旁的,均是吃得人人红光满面,酒是一杯接一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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