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许多百姓交头接耳,纵然有衙役维持秩序,可天上烈日高悬,这般拖下去,着实热得厉害,被请来陪同验尸的,不少都是浚仪桥坊、保康门两处从前见过徐三娘的人,众人俱是年事已高,怕是要撑不了太久。
如果今日回去,叫那些老人中了暑气……一旦有了个万一……
顾延章想了想,也不再犹豫,转头同田奉道“田知府前两年当是在襄州做知州罢?”
田奉点头应是,口中却是并不答话。
他一心想着棺椁之中徐三娘的死因,正在分析几个仵作的话,手中拿着那一份吏员记载的勘验情况细细推敲,并无功夫理会顾延章。
顾延章又问道“当日下官听得人言,只说田知府在襄州任上作为良多,尤其精通刑狱之事,凡有命案,无不攻破……”
田奉面上礼貌一笑,依旧并不回话,心中却是忍不住骂道还以为当真是个做实事的,不成想居然如此多废话,果然这厮看来不过浪得虚名,说不得还是靠着这一口捧哏的功夫爬上来的。
也不晓得怎的回事,这世道实在叫人恼火,有能耐又肯干活的遇不得几个,尽是废话,全靠卖嘴皮子上位的,倒是见得不少!
眼下忙着干活,我哪有功夫听你奉承!
田奉一面如此想着,一面已经在顾延章头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叉,决定将来遇得此人,决计不能用。
顾延章虽不知道田奉心中在想着什么,可他看对方只低头看文案,一句话也不答,多少也知道这一个人并不怎的愿意同自己说话。
他倒是不在意这些,复又问道“下官听得有人言,从前田知府判过一起河中女尸案,那妇人家中给襄州府衙仵作递了话,只说其人乃是自行受了情伤,自行投河,不愿验尸,只说她身上衣衫完整,面上并无明显伤痕,必不是什么事情,欲要保全其人体面,不肯让男仵作验尸,要直接入土,官人却是不肯,认定死者并无男女之分,唯有细细剖解,才不至于叫人枉死……后来勘验结果出来,果然乃是被人奸杀之后抛尸溺死……”
田奉听他啰啰嗦嗦说了一长段,简直烦得不得了,恨不得把棺材里徐三娘的髌骨抽出来将这顾延章的嘴巴给堵上了,或是将自己耳朵堵上了,莫要叫对方似一只苍蝇一般嗡嗡嗡地来烦自己,好叫自己认真琢磨琢磨手中文案。
虽说已是看了好几遍,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可未必再看几遍,不能找出线索一一哪怕到得最后还是找不出线索,帮着使一把力,也好过在此互相站着恭维有用!
田奉实在是再忍不住,抬头张口道“顾副使从前也在赣州任过通判,听说当日判过几桩奇案,也算是同批进士中难得的实干之臣,听说你还叫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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