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近一小片地方映得略有几分亮堂。
他左手擎着明珠,右手以掌做罩,猛然扑得过去,用手掌朝那蛐蛐轻轻一拢。
小儿行动如风,那虫子闻风而动,其实这样容易被抓的,几乎是同时撑脚一跳,转瞬间跃到了两尺开外。(\\www.zslxsw.com//)
蛐蛐六条腿,张璧才有两条腿,一虫一人,一轻一重,一人为着好玩,一虫为着性命,他又不是老手,如何抓得住那一心逃生的虫子。
然则张璧从来都是执着的性子,他看中的东西,绝不肯轻易放过,此时虽说双膝跪在地上,已是擦得衣裳下摆全是泥土,却半点不以为意,而是手中举着那一颗南珠,朝着方才蛐蛐跳走的方向又追了过去。
他长到几岁,便在宫中待了几年,说一句不夸张的,比起张家的府邸,对这禁宫反倒更要熟悉几分,半夜逼着小黄门带他出来溜猫逗狗,抓老鼠杂虫,同两个藩王家的小儿一起挖地掏鸟找蝉蜕,并不是没有做过,此时兴起,追着一只蛐蛐,追一路,丢一路,竟是从慈明宫外越跑越远,自家却是并无所觉。
张璧年纪尚小,精力简直无穷无尽,他蹲在地上,跟着蛐蛐直往小径处而去,并不走大路,因时不时远远见得有禁卫手中提着灯笼巡逻,是以心中甚有底气,也不怕,跟不慌,追着这一路,半点不觉得疲惫。
等到他一时醒过神来,抬头一看,发现早已跑到后苑一个角落处,那蛐蛐照旧跳啊跃啊的,只是他细细观察,发现那虫子每蹦跶一下,比起方才刚开始追时,已是距离近了许多,想来也是没力气了。
此处四处是矮木树丛,树上蝉鸣此起彼伏,不远处还有蛙鸣震天,吵着他的耳朵,简直烦人烦得半死。
张璧追了这许久,颇有些气喘吁吁,又是累,又是烦,只是正在趣味上,越捉不住,就越想捉住。
他已经有些跑不动,随手将那南珠扔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大气,盯着那蛐蛐的屁股不放,因见对方鼓着肚子半日不动弹,此时距离自家不过几步远,索性伏在地上,悄悄伸出手去,慢慢用双手做倒扣状,“扑”的一声,竟是牢牢将那蛐蛐拢在手中!
简直是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如何及沧海,追了这许久,终于将东西抓在手中,张璧高兴得不得了,因怕左手控制不住力道,把那蛐蛐捏死,忙站起身来,把虫子腾到右手,低头扫了一眼,见腰间有一个大香囊,便拿左手把那香囊取了下来。
这香囊其中分做两层,左边是后头加进去的金珠子,右边放着菖蒲、艾草、雄黄另有许多说不出名字的药材,原是他从一个人那一处死皮赖脸讨来的。
在张璧看来,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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