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将纸页面向赵铎,问道“殿下,此张画像中人,不知你可是识得?”
那画像当是由高明画师所绘,容貌、神情栩栩如生,乃是一个寻常打扮的中年男子,看上去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唯有脖子处特地用墨点了一颗黑痣。
赵铎的面色越发难看,顿了顿,却是不得不道“此时长得神似本王府上一名下人。”
吴益道“怕不单说是下人罢?”
一面说着,一面又将纸页展在那里正面前,问道“此人你可识得?”
里正跪直了腰,叫道“此人……此人正是每年来收铁的差官之一!”
那画像甚大,吴益听得里正如此说,特意举着向左右两侧慢慢展示了一圈,问道“诸位,可是觉出此人眼熟?”
宫中无人说话,却是人人尽皆惊疑不定。
如何能不眼熟?
自数年前黄昭亮发难,赵芮借机将两个弟弟发落出宫开府,虽未就藩,却均已在宫外居住。及至去岁在张太后强烈要求下重新又将人接回宫中,两人毕竟在外住了许多年,又都住在繁华之处,府上下人进进出出,如何会不被人看到。
吴益手中那一副画像,十分形象,福宁宫中的臣子不少都认了出来——
不是旁人,正是魏王府上的管事,平日极得他信重,不少重要差事,都叫给此人去办。
吴益并不需要旁人的捧哏,复又转回了床榻的方向,对着赵芮道“陛下,此人正是魏王府上的管事,名唤岑广的是也,宣来当面对质便知!”
赵铎住在宫中,他的管事自然也跟着进了宫,不过片刻功夫,便被人带了进来。
跪在地上的里正见得那人,已是连忙站了起来,指着对方道“正是他,正是他!小的再认错不得,他脖子上有一颗痣,原是带着红色!”
那魏王府中的管事岑广还未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得里正对着自己一通乱指,又是大呼小叫,一脸莫名,却又多少晓得有些不对,只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不消赵芮分派,已是有小黄门听令上前拉下了那岑广的衣襟,大声禀道“陛下,此人颈项间确有一粒大痣,半黑半红!”
赵铎再也站不住,连忙上前道“二哥,怎能轻信这些人的片面之词,岑广颈项间有痣,许多人都知晓,他本是臣弟府中管事,常常出入办事,不少人都识得,想要指认,随意都能捏造出这许多姑妄之罪,如何能信!”
他还在辩解,吴益已是跟着道“殿下,本官旁的也不问,只想知晓今岁上元节时你府上这位岑管事去了何处?去岁、前岁上元节时,他又在何处,十年前上元节时,他更在何处?”
他转向赵芮,复又道“陛下,庆元三年延州遭屠,北蛮从兴庆府进关,一路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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