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他这话,恼火道“自然不是!”
他顿了顿,似是觉得还有些不足,又补道“参政与我说些什么,同你有何相干!”
顾延章无心去管他的口气与用词,更无空闲去关心他高不高兴,复又追问道“公事去寻孙参政,在公厅外等了怕有小半个时辰更久罢?”
胡权登时面色大变,压低了声音冷冷道“你在孙参政身旁安了探子?”
顾延章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复又问道“想来孙参政唤公事过去,本来有话要说,可衙中事务太多,说不得两句,便被人打断,只好请你在一旁稍待,足过了一下午,也不曾将该说的事情说完,后来只好邀了你过府再叙罢?”
胡权瞪着眼睛,咬牙盯着顾延章,仿佛想要在他脸上盯出一个洞来,半晌才道“你听谁人说的?”
他面上还能勉强维持住,可内里早已失了分寸,心道好生蹊跷!这厮口口声声,煞有其事,好似昨日他也在场一般,昨日,我当真是一个人去寻的孙参政?那顾延章果真没有与我一同去??
纵然这顾延章乃是提刑副使,可最多也只能伸手管到提刑司内,又怎么可能生出眼睛看到那孙卞的公厅!
胡权忍不住又细细看了一遍对面人的头,总觉得那一张英俊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变换一个形状。[醉书楼小说网/\/%^www.\zslxsw.//com]
——这一位,难道是蛔虫成精,昨日复又变回了蛔虫,钻进了自己肚腹里,跟着自己进的门?否则,他怎的可能这样历历在目,仿佛身在其境一般?!
顾延章自然不知道对面的人竟有如此匪夷所思的念头,他只是忍不住想,怨不得胡权有一个做工部尚书的岳丈,又是两榜进士出身,然则入官这许多年,依旧在转运使的位子上徘徊不前,还被孙卞耍得团团转。
脑子尚且不论,人却实在是反应不快,遇事还容易乱了阵脚。
孙卞是什么人?
两府重臣,参知政事!
眼下的孙卞,早已不是两年前那一个被赵芮闲置在一旁的参知政事,他手中管着转运司,又兼任着京都府衙,另有一个大部,平日里多少事情等着处置,提刑司不过其中一小块而已。而且除却陈笃才、李程韦、松巍子三人的案子,提刑司中最近并无其余大案,也无什么要紧差事,只要按例汇报便是,为何要匆忙找了胡权过去问话,又是什么话,竟是要劳动孙参政晚间还要叫他一同过府详问?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李程韦又是什么人?
李程韦养母与原配离奇身亡,提刑司开棺验尸,众目睽睽之下,重重证据俱是指向他本人,他依旧半点不怯。连上重刑之后,这人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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