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乃是杀母杀妻之罪,更是大逆不道,早叫坊间百姓传得沸沸扬扬,人人都盯着。
他大半夜的被召进宫中,就这般彻夜不出,还不晓得明日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顾延章站在原地,又等了不知多久,文德殿的大门忽然又被打开,这一回崔用臣终于跨出了门槛,却不忘反手关了殿门。他上前几步,对着顾延章道“太后有事,请副使先行出宫。”
顾延章站在殿外站着,少说也等了有大半个时辰,此时崔用臣才出殿门,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要把人打发走,从前赵芮在位时,便是随便一个入京廷对述职的知县都不会有此遭遇,更何况是深得帝心的顾延章?
然而他却只回了一礼,应了一声,跟着一旁带路的小黄门转身告退。
顾延章往前行了片刻,听得后头合页转轴开闭的声音,回头望了一眼,恰好见得两扇门渐渐关上。他的眼力比起常人更要锐利三分,远远看去,从那由大而小快速合上的空隙,恍惚间好似见得一群人围在殿中,聚成一团,也不晓得在做些什么。
耽搁了这许久,再次出宫时宣德门外汇聚的官员们早已散开,因才办完赵芮大殓,又有阁门使领着禁卫在外皇城四面巡检。
此时天色早已尽黑,顾延章行得出门,又往前走了一小段,才见几人牵马匆匆迎了上来,当头的正是松香。
松香惯来醒目,他先开口叫了一声“官人”,未听到顾延章回话,忙提着灯笼走得近了,果然见得对方面色微凝,也不敢再多话,只将缰绳递了过去,小声道“官人上马罢。”
又指着身后跟着的几人道“陛下大殓,夫人怕坊市间无人买卖吃食,便着人送了些过来。”
顾延章早察觉出人数不对,听得松香这般说,便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望去,只见后头跟着三人,全是府上的护卫,个个人高马大,只最后一个胳膊上挽着一个小小的包袱。
那包袱只有两个拳头大,看起来干瘪瘪的,对比起来,实在可怜。
——这架势,哪里向来送吃食的。
顾延章心知季清菱是怕赵芮新丧,京中不稳,有宵小乱行,是以特派人过来护卫。他心中一暖,也不多言,只点了点头,即时翻身上马,正要往前走,忽听得后头有人声,转头一看,正好见得一队禁卫从东边的行来。
那一行约莫三十人,比之往日的编制更多了十个,大半身上都背了长棍,另有数人腰佩长刀,再往回头宣德门上看,隐隐约约还能见到城门上被火把映照出来的八步弩,想来是为防出事,张太后下令加强了皇城的守卫。
顾延章盯着看了一会,当先打马而行,这一回,他没有走平常自宣德门而出惯走的梁门、州西瓦子,却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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