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热汤出来,一面伺候丈夫,一面找了个理由把伺候的人打发出去,连半刻也等不得,一脸着急地对着赵铎道“王爷,秦惠方那个天杀的,他吃刑不过,在堂上胡乱攀咬,说去广南乃是奉了王爷的令,特为收买绿林好汉!”
赵铎手中还捧着汤碗,听了这个消息,险些连汤带碗一齐打翻,失声道“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甚时叫他去买什么绿林好汉了!”
他口中说着,人已经站了起来,叫道“谁人审的案子,竟是他说什么,就信什么吗?!”
魏王妃忐忑地瞄了一眼赵铎,又望了一眼门外,小声问道“王爷当日可有给秦惠方金银,又给了他王府令牌……”
赵铎皱着眉头道“我叫他去广南买卖粮秣,没有银钱如何行事?至于令牌,他本为王府从人,自然随身带着,秦惠方是府中旧人,行事一惯稳妥,当也晓得这些东西不好轻易外露。”
听他说到这里,魏王妃面上却是忽然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复又问道“王爷是否与那秦惠方通过信?”
赵铎不耐烦地打断道“他本是王府下人,领了差事南下,自当与我通禀,其中难道还能有何不妥?”
魏王妃脸上的神色更奇怪了,仿佛有许多话想要说,只是出于无奈,不敢问出口,却道“王爷可还记得那秦惠方来过信,说遇得几个广信军中散勇?”
赵铎早已急得不行,喝道“你有话莫要遮遮掩掩,一并……”
他话才到得一半,却是忽然琢磨到“广信军”三个字,还未来得及问对方如何知晓,自家已是登时住了嘴,脸面一僵,整个人的喉咙都似卡住了一般,脑中更是轰隆隆的,仿佛有人在里头敲着大鼓。
魏王妃见他这般反应,心中早已凉了半截,反过头来追问道“王爷,是也不是?”
赵铎心里翻江倒海,哪里有力气去回她,只不断回想着秦惠方往日在府中所为,并领差南下后的反应。
他越想越是心慌。
他本来早该就藩,只是因为张太后心疼儿子,赵芮体恤弟弟,不肯叫他们走,是以一直留在京中,可能留一时,却不能留一辈子。
赵铎的封地比不得赵颙,是在蔡州、许州一带,当地以武闻名,百姓好勇争逞,常有强人、盗贼出没。他虽未到得地方,可未雨绸缪,自知等到就藩之时,未必还有赵芮这一个哥哥撑腰,到了地方,还得靠自己,便早早让下头留意起能舞剑耍棒的人来,这许多年,倒也攒了点班底。
到得后来赵署忽然没了,赵芮便再无子嗣,除却过继或是传位兄弟,再无其他选择。
赵铎是天子嫡亲的弟弟,堂堂正正的皇室血脉,若说什么无心大统,只想做闲散王爷,自是不可能的。他虽然比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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