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两日,杜府里头来人到了谢,又送了回礼,不过几样时鲜水果。季清菱杂事繁多,问明柳沐禾母女身体都好,便放下了心,常叫下人来往,自家三五日才过去一回。
这日正遇得休沐,顾延章有事,一大早便去了衙门,季清菱头夜睡得迟,早上便起得晚了些,她还坐在偏厅吃早食,门房却是传进话来,说是杜官人上门寻顾延章。
秋爽奇道“前两日不是说杜官人尚在祥符县,今日才回来,怎的竟是先来咱们府上?”
季清菱也觉得奇怪,忙叫把桌子收了,将人请到会客厅。
杜檀之身上还穿着官服,连靴子都没换,上头湿漉漉的全是雪水。
季清菱问道“杜三哥可是有什么要事?五哥去了衙门,怕是要晚间才能回来,若是事急,我叫人去寻他?”
杜檀之略略犹豫了一下,道“的确是件麻烦事,也有些着急……”
他一面说着,一面站起身来,道“若是在提刑司的衙门里头,我便自去寻他罢。”
问得明白了,居然连茶都不喝,径直告辞而去。
一时秋露进得来,小声同季清菱道“我听杜官人身边亲随说,这一位在外头连着办差一个多月了,今次连家也不曾回,是先来咱们府上的。”
季清菱很快知道了杜檀之匆匆而去的原因。
自衙门里誊抄出来的宗卷就摆在桌上,上头的字迹潦草,幸好只有薄薄的十几张纸,她只花了一点时间,便全数翻完了。
案子并不复杂,状告者乃是李程韦,被告者姓陈,唤作陈四渠,原是祥符县中一间布庄的大掌柜,被诉盗卖铺中布匹、偷盗银钱。
祥符县衙收了状纸,便有衙役上门搜查,果然在其家中寻出银钱若干、上好的蜀锦数十匹。
因那陈掌柜抵死不认,偏偏状告者人证、物证俱全,便被县衙收押入监,拟等上奏得复之后用刑审问。
其时乃是隆冬,陈掌柜年事已高,入狱不过十余日即得了重病。正巧此时人证忽然翻供,陈掌柜家又寻到了证据,说那些个被衙门搜出赃物俱是旁人寄放。
陈家在祥符县有些年头,几个耄老出面作保,将人从监牢中接了出来。谁料得这一头祥符县衙还在查案,那一头陈掌柜才出了牢门,就得了寒痢,不过一二日功夫,人便没了。
被告者既已不在,李程韦也撤了告诉,陈家后来大闹过几回,不知怎的,最后不了了之了。
这案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且不说陈掌柜是出狱之后才得病身故,便是在狱中没了,也不过被报一个瘐死而已。
季清菱越看越觉得奇怪,问道“这样久远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怎的忽然又翻了出来?”
“杜兄巡察到得祥符县,陈家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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