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了,又问那许师简的事情。
顾延章白日间也不知是去了哪一处,滚得全身都是灰,他一面催着小厮快去打热水,一面把身上外袍脱了,又同季清菱道“许参政不肯接,听说连着上了好几道奏章,只说重病缠身,太后也拿他无法,本想叫黄相公去主持,黄相公推说自己力有不逮,也不肯接。”
他随手取了巾子把头脸上的汗用力擦了,又道“我昨日听胡公事说,太后点了范大参,也不知他最后接未接下。(\\www.zslxsw.com//)”
季清菱想了想,问道“不知五哥有无见过那许参政的?”
顾延章点头道“在先生家碰几回面,不过都是匆匆忙忙,也没怎的同他说上话。”
又道“为何忽然这样问?”
季清菱回想了当日在祥符县遇得的那个老者,便同顾延章形容了一番对方相貌,另说了有个手持烟斗的友人跟着,复才问道“不知是也不是他。”
顾延章笑道“正是了,那拿烟斗的原是翰林学士谢爽,两人感情甚好,常常同出同入的,我每回看到许参政,都能瞧见旁边搭着谢翰林——两位都已是致仕了。”
季清菱便道“若是许参政不再想出仕,那他这一趟回京做什么?”
“听说其子今岁要成亲了,又拟要科考。”
毕竟是旁人闲事,顾延章并不怎的在意,只是说起许师简,他也有些好笑,道“那许参政也是个妙人,我看他在先生府上,一顿能吃两碗大饭,中气也是十足,隔不了几日就要去爬一次弦月山,先生私下与我抱怨,说也被拖去爬过两次,回来之后,腰都直不起,那许参政却是没事人似的。”
季清菱越发地不解,问道“那他怎的不肯接?是在拿架子还是怎的?听说其人原来就甚得太后器重,不应一口回绝才是。”
“听得一二口风,据说那许参政原就管过都水监,回京之后,同原来老人通了气,没多久就放出话来,说自己多病缠身,不能受命,只不知其中究竟是个什么缘故。”说到此处,顾延章也有些无奈,“既是做戏,也不晓得做得像一点,日间不是去访友,就是去钓鱼爬山,生怕宫中不知道他这乃是敷衍之词一般。”
“许参政尚且不论,那黄相公为何不肯接?”季清菱又问道。
“听说那张瑚提了一个新法,唤作什么‘铁龙爪扬泥车法’,正要以此清淤,黄相公嗤之以鼻,把那章程压在手上,不肯给批,正因此事同太后犟着头,自然不肯接。”
前一阵子那“铁龙爪扬泥车法”在京中很是闹出了一场动静,季清菱自然有所耳闻。
只是水利之事,乃是专工所长,她实在不是很懂,便也不做发言,此时听得顾延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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