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事情极多,我想着不要留着下午,越性一中午做完便算,随便对付着吃了点炊饼,午间就没回房。”
她说到此处,整张脸都有些灰了下去,哭丧着脸道“等我下午回去,也不知怎的回事,那一盆子鱼汤竟是已经变了味,都略有些发酸了。”
季清菱倒是知道秋爽爱喝鱼汤,不知其中还有这样一桩故事。
瞧着秋爽那副模样,季清菱倒不觉得可怜,只觉得有趣,正要说话,忽的脑子里头某一处地方如同琴弦一般,被人拨了一下。
她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念头。
“大鱼”、“沉底”、“攒了”这三个词,在她脑子中晃了又晃,半日都没有晃出去。
她倏地一下站起身来,忙擦了擦手指上头的饼油,急急进了里间。
书桌上还摆着她昨日看到一般的县志。
季清菱按着记忆,在里头翻了又翻,很快找到了她要找的那一行字。
天禧元年,于祥符县雾泽陂募民承佃,增置水匮,以湖泊为底,准备添助汴水行运,其水深十丈有余。
再往后翻,便无旁的提及此事之语。
她心中狂跳,随手在当中夹了根书签,一把抓起那本县志,一面打了右边的短铃,一面叫道“来人!”
一名小厮很快跑了进来。
季清菱道“去把官人拦住,说我有急事找他!”
她心急之下,手脚都有些发抖。
那小厮听了命,拔腿就往外跑。
季清菱口中说完,连忙踢踢踏踏换了双好走路的鞋子,抓着书便往外行去。
两人在半路遇上了。
顾延章匆匆往里头走,只比那要跑断腿的小厮慢上一步,他见得季清菱就在前头,复又大步往前跨了几下,急急问道“是有什么事情,可是那里不舒服?”
季清菱摇了摇头,把手中县志翻开,指着那一句话,道“五哥,祥符县中有水匮,已是逾百年了!”
所谓水匮,也唤作水柜,乃是在河流沿岸低洼之地拦蓄水源,并佐以水闸,用于调节水量的物什,民间另有一种叫法,便是水库。
水库常能出大鱼。
祥符县雾泽陂的这一处水柜足有百年,从前乃是设来添助汴水行运,其时水深足有十丈,后头不知什么原因,没有长久用起来,可东西既然设下了,就一定还在。
百年大库,又是水深至此,怨不得祥符县中常常能有水中产出的祥瑞——在河底下躺得一百年,便是王八也能成了精,出一两条三五十斤的大鱼,又有什么稀奇的?
顾延章脸色微凝。
事有反常即为妖,近日一来,京城里头常常出现许多大鱼,鱼从何处而来?
若说是因为黄河、汴河化冻,大鱼自河底而出,从前那许多年,怎的不见它们像今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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