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道“此时已是春末,再不施行得法,今岁雨季来时,便会大泛洪水,你可有把握?”
张瑚大声道“臣必有把握!”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道“此事你再拟了章程出来,好生查缺补漏,不要再出现今次之事。”
她说到此处,又问道“你可知道前日汴河暴涨?”
张瑚其时就在河上,自然知道,道“确有此事,河水暴涨数尺,听闻有些地方已是冲出外堤,淹没良田房屋。”
太皇太后道“扬州门外卷走了数人,眼下还未捞出活人来,你可知晓?”
张瑚面色微沉,道“已是听人说了。”
又道“乃是京都府衙未能全尽其力……”
太皇太后想了想,把右手边上的奏折一本本拿了下来,取出最下头那一份,递给了崔用臣。
崔用臣连忙上前接了,行到张瑚身旁。
“你且看看罢。”
太皇太后提点道。
她说了这话,也不干等着,复又低头看起其余奏章来。
倒是崔用臣站在一旁,候着张瑚翻看那一份折子,眼见着其人面色变化的整个过程。
张瑚开始还不知道此为何物,看到开头时,神情正常,还慢慢点头,可越往后看,脸色越沉,眉头越皱,还未看到最后,已是抬头道“圣人,此乃一派胡言!”
又斥道“这郑时修,简直是乱喷一气!此事与我何干,与都水监何干?!明明是祥符县县衙懈怠职事,京都府衙行事疏漏,为何要扯到我身上?!这是见我好欺负吗?难道宗室皇亲,就合该被人随意臧否!?”
已是给气得接连不再称臣。
太皇太后道“此事不是听得你我所言便罢,那郑时修虽然胡乱攀咬,其人倒也有几分狡猾,都水监总查汴河深浅,视水量大小而行事,汴河河水暴涨如此,都水监却是最后得知,还要提刑司提点才知道,乃是你之疏漏,是也不是?”
张瑚无奈点头道“是臣之疏漏。”
这责任当真避无可避。
太皇太后道“我也知道,你这一阵子忙着这通渠清淤之事,有什么看顾不到的地方,也是正常,你乃是头次亲为差遣,又是管事的主簿公事,然而到得地方,究竟要先把自己职司弄得清楚,免得捅了娄子,还不自知,我这一处倒是不怕,只外头人闹得厉害了,究竟你面上不好看。”
这与张瑚而言,已经是很重的话。
他虽是有些难堪,还是点头道“多谢圣人教诲。”
太皇太后又道“都水监要行浚川杷,已是满城尽知,却不曾知会京都府衙,人群甚众,须臾不能草率,此乃你之疏漏,是也不是?”
张瑚只得点头。
“听得京都府衙报奏,今次扬州门外死了八人,还有沿河被水冲毁的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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