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送物资,便是缺人少力,若是想叫工部帮着协调各县、乡强行抽调役夫,劳民伤财不说,不少人从前已是做过春夫,定然不肯再来,仓促为之,因动作慢又招不齐人,肯定到得后头,又要当地衙门强为,必是还会引来怨声载道。”
“陛下新才继位,太后也是恰才垂帘,便是最终办得妥当了,可若是听得外头有许多抱怨的声音,怕是要给朝中那些个人有了由头来攻讦。”
范尧臣眼下正是孙、黄两党的眼中钉,无缝也要敲出个缝来给苍蝇叮一叮这颗蛋,更何况只要征调徭役,便不可能避免伤农动民。
“既是如此,有没有可能向范大参提议一回,同宫中请个特旨,将今次开垦、清淤得来的新淤田,分给来服役的役夫呢?”
说到此处,季清菱也有些忐忑起来,道“此举虽有些不常见,可我记得太祖时,好似是有过故事的,依故事而行,应当算不上离谱罢?”
顾延章没有说话,只是在脑子里细细想着。
算不算离谱?
自然不算离谱。
大晋建朝之初也好,后头新辟疆土也罢,曾有过明令,只要是无主荒田,谁人开垦出来,只要持续耕作两年,便算作是谁的,只要去衙门里头上了契便可。
京畿之地,自然同那些偏僻不处不同,但凡能叫人开垦出来的,早开垦完了,是以倒是没有人往这一处想。
然而旧渠旁的荒地却又不同。
因黄河年年泛滥,回回要淹没几次堤旁的田地、矮坡,等到黄河水退,上头早成了盐涩地,不能种植,连杂草也生得稀稀拉拉的。这样的荒田,压根无法种植,是以无论人人都不去理会,也不去种植。
兴修水利,招募徭役乃是最要紧的,只有人力足够,才能依时完工。可因为前头张瑚的浚川杷拖了这许久,也征召了不少役夫,眼下时间早已不够,又正逢春时,去哪里寻人?
若是重新征召,等同于反复折腾百姓,逮着同一头羊反复薅羊毛,总有一天会把皮给擦烂了,血都要褥出来。一着不慎,在这京畿之地,若是有人学着揭竿而起,便不是那样好相与的了。
不过如果按着季清菱所说的办法,有了这新田做引,当真能把才得的新田一万余顷分发给服役的役夫,不用朝廷出一毫一厘,或是只用出极少的银钱,只要准备好相应物料,又合理分派,想要把这导洛通汴之事如期做完,并不是不可能。
他心中想了一回,只觉得此法甚是可行,认真重新套了一回都水监中勘测出来的数字,道“此事可行。”
又道“六七千顷已是预得少了,若是一应顺利,怕是能得千顷,光是京畿地界,便能得上三千顷新田。”
季清菱顿时松了口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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