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去种?”
得石村数十年前倒是当真出过些好牡丹,当时还是县城,在京畿左近颇有些名声,鼎盛时也常有商贾往来进货。可随着汴渠改道,连年遭水,养了几十年的肥土给淹得废了,又经过朝廷改县为村,渐渐就一蹶不振。
不过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了从前的底子,而今一村也还剩下数千户人,也有人依旧种牡丹,只是卖不上什么价罢了。
陶二虽是个中人,可他出生时村里头已经没落,想要全靠此吃饭,倒是不太可能,是以另也中天种地。此时见了季清菱这般发问,又见她年纪轻轻,相貌、穿着俱是与众不同,顿时在心中便起了个印象,以为这是哪一家的内宅夫人出来洒钱,那态度顿时就变了,也不再理会头前同他接触的管事,而是放慢了脚步,等着向季清菱解说。
眼见就要走进村里,季清菱却道“既是要买田地,总不能未曾见过就乱买罢?你且带我走一走,我看着合适的再同你细问。”
竟是个来认真买东西的样子。
又有钱,又傻,这样好赚的生意,不做成了,陶二觉得自己夜晚可能都要睡不着觉,连忙带着一行人沿路去看。
围着村子走了一圈,季清菱却无一满意的,只问道“河边那一大片,当真一块都买不得吗?”
陶二登时有些无奈,道“夫人是真个没种过田地罢?这河边的地,一年淹个两个月,凭你再怎的好牡丹,也养不起来。”
松节便问道“不是说朝廷正在导洛通汴,要清淤通渠,届时此事做完,河边田地自然不会给淹了。”
陶二呵呵笑了笑,道“几位是京城来的罢?京城自然不会给淹,俺们这一处却算是下游,天高皇帝远的,谁人看得到?年年修堤修坝,年年水淹,难道今年修一回坝,就能叫太阳把西边出来了?”
又劝道“夫人你莫要不信,俺实是一片好心,不愿见你一头跌进坑里头才同你说这事,况且这地虽是无主荒地,可要办起契纸来,却未必能这样容易。”
季清菱登时奇道“不是听说衙门正征召徭役,只要应了去清淤通渠,便能按劳分地吗?我一路行来,个个地方都一样,难道说你们这一处竟是同他处不同?”
陶二撇了撇嘴,道“还‘按劳分地’,这话拿去骗那些不晓事的或许行得通,可想要骗俺们这些土里刨食的庄稼人,却是打错了主意——我且问你,种不得的田,你拿来做甚?这岂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空许点不能种的水淹地就想来哄人,也不知道哪个想出来的缺德损招!”
秋爽忙道“话也不能这般说吧?年年都要服役,从前从没说给田给地的,都是白干,今年给了,若不是水淹地,当真将来是块好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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