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闹个不停,却又不是那种大闹,听来甚是有意思。然而没吵多久,原本的驿卒就出来了,端了两个托盘给季清菱上菜上粥。
见得驿卒来了,那两兄弟便不好再骂,只得住了口,复又使了银钱,另点了几样吃食。
季清菱吃得慢,一边是今日得闲,也不着急,一边却是还想多听几句五哥被夸。
果然没有叫她失望,两兄弟说起了头,便连番回忆往事,把而今的福寿渠、白蜡、济民院等等当日顾延章留下的东西赞了又赞,又听他们骂现任的州官,说那姓张的,比起从前顾通判,简直连提鞋都不够云云,恨不得他什么都不要管,眼下是越管越乱,若是不管,说不定还比而今强几分。
得了这许多夸奖下早饭,季清菱胃口大开,把一整个顾延章巴掌大的炊饼就着肉粥吃了个干净,等到听得后头那两兄弟唉声叹气,拎着着行李,揪着小表弟就要出发回乡,她心念一动,索性放下手中筷子,趁着三人打自己桌边走过的时候,抬头叫道“三位且慢。”
等到那三人都停了下来,她便笑着道“我听得你们乃是自赣州来的,本要做这导洛通汴的生意——我也在赣州住过几年,听得乡音,甚是亲切,有几句话,此时顺口说了,诸位当个笑话听罢。”
对面三兄弟忽然被叫住,都有些茫然。
然而季清菱却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复又道“几位已是去过沙谷口的营地,也去过沙谷口的水事之处,自然知道眼下已是做得七七八八——虽是不缺人力、不缺物资,可等到竣工,却是缺得几样东西——按着惯例,想来要在左近州县调用猪、羊、鸡、鸭,又要采买酒水,以供庆功犒赏。”
“我也不怕说个准话,离得此处竣工,怕是还有十余日,只要有心要做这桩买卖,总也来得及,虽是未必比得上在营地当中给民伕、官吏卖东西得利快,却也一般有不少赚头。”
她说完这话,见对面三人愣愣的,也不废话,只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了。
还未走到通往后院的门口,秋月却是和着秋露两个急匆匆自里头跑得出来,见得季清菱好端端的,顿时松了口气,异口同声叫道“夫人!”
一个道“一大早的,起了怎的不叫我们!”
一个道“一醒来不见人,吓了一屋子人一大跳!”
两人拱着季清菱自往院子里头走了。
剩余那三兄弟站在当地,一时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那小表亲当先反应了过来,道“这小娘子哪里来的,光长了一副好相貌,说话怎的这样大口气,才几岁的小丫头,竟是来教我们做买卖了!”
那两兄弟却是半日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才有一人道“我原是打听过了,若是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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