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程忙低下头,悄无声息半站起来,弓着身子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墙角处,跪了下去,匍匐于地。
“一九”。
一九不动声色扫了叶青殊一眼,快步上前,双手将叶青程扶了起来,“这位小哥,快起来”。
叶青程愕然抬头看了一九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小人不敢”。
一九其实还不大摸得准叶青殊的性子,只得选了一句十分标准化的话,“不必行此大礼,我家姑娘不喜欢的”。
叶青程垂着头站着不动了,叶青殊努力控制着情绪,缓声问道,“夫子,不知这位小哥为何会在窗外听课?”
果然如此!
陈夫子暗呼倒霉,忙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叶青殊哦了一声,“这么说,你倒是一番好心了?”
“不敢,只小人位低力薄,也只能帮到这一步,其他,小人,实在无能为力”。
“位低力薄?却不知我能不能算上位高力大?”
陈夫子冷汗都下来了,“姑娘身份尊贵,自然能算的,自然能算的”。
“小哥,你过来”。
叶青程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迟疑没动,一九拍了拍他,“姑娘在叫你,还不快过去”。
叶青程忙低着头小跑靠近,又要跪下,叶青殊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他胳膊,“不要跪我”。
要跪也是我跪你,你是我的长兄,是上辈子护我一世的人,这一跪,当是我跪你——
叶青程只觉叶青殊扶着他的双手如烙铁一般,烙的被她扶着的地方火辣辣的,生疼!
“你叫什么名字?”
叶青程没有名字,他刚出世不久,母亲就因不堪父亲的打骂,远远逃了,从此不知下落。
父亲便一口咬定他是母亲偷人生的,野种野种的叫他,于是整个颍川的人都叫他野种,又或是酒鬼叶老三家的野种。
他垂头垂眼,根本不敢看叶青殊,只能看到她一双绯红的衣袖和裙底露出一点绣鞋尖尖,上面缀着一颗拇指大小的珍珠,因着她刚刚的走动,微微颤动着。
他其实并不知道那是不是珍珠,他只听书上说过,没有见过。
但他知道,这样一颗被她随随便便串在绣鞋上的珠子,买上一百个他也足够了。
这般尊贵的人儿,他怎么敢用那样的字眼去辱没她?
陈夫子尴尬咳了咳,“这孩子的父亲,好酒,却还未给他起名字”、
叶青殊放开叶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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