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来报叶守义回来了。
叶守义并未进主屋,吩咐人叫了叶青程去书房,甫一见面,就厉声喝道,“跪下!”
叶青程微微一怔,恭敬跪了下去,叶守义一直对他青眼有加,从未如此疾声厉色过,更别说喝令他跪下了。
叶守义痛心疾首,“程哥儿,你当初进言,奏请皇上令冯老将军进京自辩时,我是如何与你说的?”
叶青程默了默,开口,“贪功冒进,非为长久之道”。
“那你为何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这样的事来?”
叶青程沉默不答,叶守义气急,“从我教导你读书的第一天,就一再和你说,你我读书应考,不是为功名利禄,不是为荣华富贵,为的是达则兼济天下的抱负,为的是天下百姓黎民!”
“我们是读书人,讲究的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讲究的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讲究的是气节!”
“我们为臣,做的是直臣,是纯臣!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在为一些蝇头小利往权臣,甚至是佞臣的路上走!”
“你才十七岁,何必如此心急,就算我不与你说什么国家大义,你只想想,你此般到底值不值得!”
叶青程俯身垂头,“父亲恕罪”。
叶守义见他姿态恭敬,却明显没有一点悔改之意,怒声喝道,“你现在是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话了是吧!”
“父亲恕罪,儿子绝无此意”。
“那你——”
叶守义深喘了口气,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悲凉,“阿殊,是阿殊,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