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瞧,附近里巷空无一人:“你欲告发何事?”
那人道:“小人昨日在乡市,看到游徼让人挂出的木板,小人不识字,便问旁人上面写了什么。旁人告诉我,是秦军通缉前外黄令张耳,以及张耳的妻、子。擒获张耳者赏百金,得其妻、子得十金,若能告发,亦有五两黄金赏赐。敢问游徼,这可是真的?”
陈平转述后,黑夫一愣,听这意思,此人知道张耳及其妻、子行踪?难不成自己猜错了,张耳及其妻子,真的就在阳武县附近?
这可是条大鱼啊,他立刻追问道:“通缉令上的承诺句句属实,若能告发,定有赏赐,你速速报来!”
那人闻言大喜,再度稽首道:“小人乃是东楼里张宅仆役,在后院做事。两个月前,张君在后院划了一间单独的小院,说是要给远来的亲戚住。”
陈平闻言一惊,心里暗道不妙,但也只能继续转述。
“没几日,一对母子便来了,马车严丝合缝,下了车,也戴着斗笠。从那天起,她们便一直住在后院,足不出户,张氏宴飨聚餐,也从不参与,只是让吾等每天去送饭食,张君本人也每隔一天过去探望一次。”
“府邸中的仆役都暗暗议论,觉得是张君在外面私养的妾和私生的儿子。但有一天,我在那小院外清扫,却听到张君在里面与那对母子说话时,称其为夫人,提到了张耳之名,并称呼那少年为张敖……”
那张宅仆役抬起被打得快变形的脸,嘟囔着嘴道:“小人本来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在乡市看到通缉张耳的告示,这才觉得不对,那张耳之子,可不就叫张敖!”
“因为此事,小人心神不宁,今早在院中不慎犯错,惹怒了张君,竟被他下令毒打一顿……”
他有些委屈,最后咬牙切齿地说道:“张君待我不仁,休怪小人不义,我要向游徼告发,张耳的妻、子,就藏在张博家中!”
转译完毕后,陈平已听得额头冒汗,手心冰凉。
他几步走过来,轻声对黑夫道:“游徼,此人道听途说之言,不可信!更何况,就算张耳妻、子真在东张宅邸内,那又如何?”
“如今游徼的主职是为王将军征粮,若不能征够数额,游徼必受惩处。反倒是张耳妻子,得之仅有二十金,万余钱的赏赐,不得亦无处罚。若是听了这仆役一面之词,带着兵卒登门拿人,就算最终擒获,后续又要如何收拾?轻则今日商量的纳粟贷粮无果而终!重则游徼与张氏将反目成仇,双方闹得不可开交,最终让整个户牖乡陷入混乱!于何人有益?”
言罢,陈平深深一揖!
“游徼,务必分清主次,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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