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郧雄道:“去取笔墨来,再准备好重礼,我即刻就给郡功曹写信!”
……
黑夫从吹角连营的睡梦中醒来,才发现外面已经天色大亮。
“不好!”
下意识地,他一个激灵起身,往有不少疤痕的身上披好衣裳,将剑挂在腰带上,待要整理被褥时,看着那床崭新的葛布被子,还有一条保暖的鹿皮毯子发呆半响,才想起来……
“我已经不在军营,我回家了!”
纵然如此,他依然将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才推门而出。
迎接他的,是两个孩童欢快的笑声。
黑夫的侄儿侄女正在房檐下荡秋千,看到黑夫头发乱糟糟地出来,最近闹虱子正凶,被剃了个光头的阳首先叫道:“仲叔今日睡到莫时,比昨日醒得早呢!”
已经七岁,扎着发鬟的侄女月正坐在秋千上,她掩着豁牙的小嘴,手指划拉着脸蛋做鬼脸道:“仲叔先前还让人早睡早起,自己却一觉错过朝食,不羞,不羞……”
黑夫也哈哈笑了起来,伸了个大懒腰。是啊,他回家三天了,第一日睡到日失(13点到15点),第二日睡到日中(11点到13点),今日已算早了,但还是没吃上朝食。
没办法,他太累了,从去年十月份离开安陆后,奔波一年有余,在尸山血海间拼杀,冒着隆冬寒风在敌境里穿梭,几乎没有一个能够安寝的日子。如今回到家,便连睡了三天饱觉。
也只有家,才能让人将一切防备松懈下来啊。
“阳、月,汝等仲叔一年内跑了几千里路,可累得不行,汝等玩闹也要有分寸,勿要吵到他……”
衷提着一把砍柴的铁斧走了过来,一年多不见,伯兄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衣裳崭新,不再满是补丁,人也显得更有自信了:虽然田典是不入流的小官,可好歹是个吏啊,掌管一里田地,出了门,邻里少不得都要朝衷作揖,尊称一声“田典”或者“衷君”。
黑夫带着一个官大夫的爵位回家后,更是如此,他们家俨然成了整个云梦乡最富贵的人家,连乡啬夫和乡三老都要专程来拜访……
那些衷眼里“位高权重”的乡吏,如今见了黑夫,都要恭恭敬敬,因为黑夫的爵位,比他们都高。
纵观全乡,唯一能让黑夫折节下拜的,也就是与他有师生之名的阎诤老丈了。
“仲弟真是有能之人,我做梦都没想到我家会有今天。”衷在自家门槛几乎被宾客踏破时如此感慨。
“伯兄,我来吧。”
黑夫在外面威风八面,回到家却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那个勤快的弟弟。他不由分说抢过衷手里的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