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器水平,打浆还有些困难。再者,三个月时间,怕也不够将木头沤烂,更别说后面还有许多道工序,不如先从更简单的树皮纸、麻纸开始做起……
程商也明白了,他一拍大腿:“子墨子在墨经里就说过,体,分于兼。万物皆可分之,但也有不可分的时候,这便叫做‘端’,看来这细絮纤维,就是丝帛桑麻树肤等物的端吧?”
黑夫听得一愣一愣的,暗道墨子这么厉害,两百年前就提出物质是由微小颗粒构成的?
不过,在程商诧异黑夫竟也知道子墨子领悟的高深学问时,黑夫却摇头道:“这不是什么深奥的学问,也非黑夫之功。”
他指着屋外镐池边,边劳作边说笑的农妇们,笑道:“只是从织女漂母处得来的简单想法,织室黔首之子都懂的浅显事情。”
不论古今后世,诸多发明被归咎到圣人、大贤头上,好像没有燧人,世间就没有火,世人将永远生活在黑暗里;没有后稷,天下人就不知道如何种庄稼,得永远茹毛饮血;没有蒙恬,中国人就用不上毛笔;没有蔡伦,纸张就不会出现。
但黑夫以为并非如此,他们不过是恰逢其时,站在巨人肩膀上而已,用一句俗套的话来说……
“这一切,都是来自劳动人民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