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氏倮既然有“比封君”的待遇,可以和朝臣一块朝觐皇帝,自然也有议政的资格,更何况,还是他最熟悉的塞外情形。(\\www.zslxsw.com//)
他消息灵通,亦听说了上个月,右庶长黑夫在蕲年宫的提议。
同往常相比,今年春天,乌氏倮商队的货物中,多出了名为“红糖”的新商品,不同于难以携带保存的蜜、饴,红糖呈马蹄状,干燥而方便保存。两千斤红糖,跋山涉水运到喜好甜食的河西月氏后,大受月氏王和五部歙侯喜爱,高价购买,为乌氏倮多换得了许多牛马。
因为红糖的缘故,乌氏倮对黑夫此人印象不错。
但对黑夫进言的“西拓”之议,乌氏倮仔细思量后,觉得这项建言若推行,简直是在挖自家的根!
他之所以能富至万金,礼伉千乘,就是因为在秦与胡戎之间长袖善舞,做转手贸易,赚取利润,少府和典客对他的管制也不严。
可如今,一旦西拓之策推行,首先将有许多内地移民涌入北地、乌氏,与乌氏戎族争利。其次,秦若发兵击胡、戎,消灭了塞外的羌人、匈奴、月氏,将河西河套等丰饶草场占为己有,由官府直接在当年畜养牛马。
那样的话,他这中转商人,还有什么用处?恐怕不出一代人,家族就要衰落了。
故在皇帝令群臣商议此策时,乌氏倮才旗帜鲜明地表示了反对。
但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本着“两害相较,则取其轻”的念头,不愿子弟去南方水泽之地发霉的关中老秦世族,几乎全部支持西拓。
更要命的是,皇帝竟在陇山做个一个怪梦,被陈宝巫稚一解梦,认为这是西拓的征兆,更坚定了决心,已将其定为国策,要在未来数年内大力推行。
所以皇帝此时发问,问的已不是乌氏倮的意见,而是想看看他,在这西拓国策中,能发挥怎样的作用……
乌氏倮不敢再直言反对,只能拐弯抹角地说起了征服胡貉之地的诸多困难来。
首先是军事征服的不易。
乌氏倮斟酌一番后,用流利的夏言道:“敢言于陛下,塞外羌人、戎人弱小,不足为虑,然匈奴、月氏,均是草原的大行国,人口数十万,控弦者十万……”
“匈奴、月氏之人,儿童即能骑羊,引弓射鸟鼠,稍长大则能射击狐兔,用作食物。成年男子力能开强弓,全都披挂皮甲,骑着战马。其风俗,平常无战事时,则随意游牧,以射猎飞禽走兽为生业;形势紧急时,则人人练习攻战本领,以便侵袭掠夺,这是彼辈的天性。他们的长兵器有弓和箭,短兵器有刀和铤,利则进,不利则退,不羞遁走,来去如风。”
这时候,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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