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言,邦大旱,毋乃失诸刑与德乎?天有灾异,缘由是国君失德,这荧惑守心亦然,乃是皇帝陛下废先王之道,弃百家之言,妄开边衅,不行封建所致的,你还说……”
淳于越听得面色惨白,捏着拳头道“够了!我认,这的确都是我说的。(\\www.zslxsw.com//)”
他明白了,要么是咸阳狱吏已经神通广大到躲进他家,监视一举一动,要么就是那四个儒生里,有人事后向官府举报……
“但老夫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大秦能长治久安,万世延续啊!”
淳于越觉得自己很冤枉“殷周两代,之所以能延续千馀岁,都是因为分封子弟功臣,自为枝辅的缘故。如今陛下广有海内,疆域远超九州之外,而各位公子却只是匹夫,无尺寸之封,万一以后朝中有田常、六卿之臣,朝廷没有诸侯相辅,何以相救?这荧惑星,便是警告,警告陛下,纵然不封六国故地,那海东、岭南、张掖甚至是西域,总可以分封点公子过去吧……”
“一个字不要漏,都记下来!”
阎乐却高兴地打断了淳于越的话,对一旁记录的小吏道“这个愚儒,又在说三代之事,又在以古非今了!吾等身为忠臣,定要将其党羽统统揪出来。”
淳于越大怒,也顾不得体面了,起身指着阎乐鼻子骂道“你!你这面谀酷吏,非忠臣也!”
阎乐将鼻尖上的唾沫一擦,冷笑道“你还自诩为忠臣?你以为,为何会有人事后胆怯,将一切禀报官府?还不如汝等说了不该说的。与汝交谈的儒生言,荧惑守心,大人易政,主去其宫,陛下恐有亡故之灾,言罢,还面有喜色,说某位公子可登基矣,天下当安……”
“心怀叵测,公然咒骂陛下短寿,开始期盼新皇继位,这也是为了大秦长治久安?”
“这……”淳于越哑然,当然他们说高兴了,有些忘乎所以。
阎乐板起脸,厉声喝道“淳于越,我奉劝你,谨言慎行!你的一言一行,都当作为证供,上交廷尉,面陈陛下,定汝等之罪!”
……
虽然荧惑守心的天象很快就消失了,但它带给咸阳朝野的震动,却久久未熄。
八月底,咸阳丞阎乐向秦始皇禀报,说前博士淳于越在家聚集儒生,以古非今,更有叵测之言,一切都记录在案,交予皇帝过目。
秦始皇随即下令,兴大狱,将淳于越及涉案人员逮捕,同时拘禁“挟书律”事件后,咸阳硕果仅存的数十博士,得了皇帝允许后,阎乐甚至上公子扶苏的府邸抓人……
一时间,人心浮动。
就在这微妙的时刻,低调度日,轻易不开府门的昌南侯府,迎来了一位步履蹒跚的客人。
蹒跚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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