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则城内数十秦吏,数千戍卒,皆不必死。”
“反之,若吴县为楚盗所破,则这城头所有人,皆将为其所屠啊郡君!”
话说到这份上,严庆已被逼到了墙角,只见他面露踌躇,在城头反复踱步,看看城外的北伐军船队风帆,再望望城内匆忙搬运木石的郡兵戍卒,以及态度叵测的数万百姓……
但最终,他将目光投到了腰间那枚官印上,肃然道:
“我家籍贯蜀郡严道,乃严君樗里子之后也,亦秦之宗室。以功勋得爵,深受始皇帝之恩,恪守秦律,不管始皇帝在或不在,我都要守住职责,岂能背弃朝廷,投效叛军?死后有何面目见严君于泉下?”
“我宁为子胥而死,不做伯嚭而生。”
说罢,他决心已定,令人将徐舒按倒,喝道:
“竖子,城内还有哪些叛逆,一一招来!可留你全尸!”
一旁的薄生张了张嘴,可惜徐舒在城内究竟有多少党羽内应,他一个不知道。
徐舒却只是冷笑:“严庆,你真是执迷不悟啊,君不见,荧惑高悬,天下已乱。好好看看吧,这满城的秦人、楚人、越人,皆是北伐军党羽,谁不曾暗暗准备后路,待城破之时,割了郡君的首级献上?必得千金重赏,许以富贵!”
这话似威胁,又似暗示,不少人勃然色变。
严庆也被彻底激怒了,指着徐舒骂道:
“他在乱我军心,杀了此僚,以坚军民守城之心!”
被郡兵拉拽到城边,叙舒却浑然不惧,扭头朝着严庆等人方向,大呼道:
“你没得选!”
“若是抵抗,北伐军攻破城池,饶不了你!”
“借故将几名越君绳之以法,越人愤恨,也饶不了你。”
“在会稽郡为官这么多年来,杀人父兄,孤人子弟,断人手足,黥人颜面,数不胜数。那些自诩为慈父、孝子的楚人们,都恨不能生食汝肉,报仇雪恨。彼辈之所以不敢把剑插到你的腹上,是因为他们畏惧律令,如今天下大乱,能维持江东秩序的,唯有武忠侯!此时不降,以保富贵,难道还等着城破之后,被人乱刃杀死么?”
严庆感到莫名其妙:“将死之犬,还欲乱吠?本郡守绝不从贼!二三子,堵上他的嘴!”
郡守还抢过一把剑,打算亲自行刑,却没想到,才往前走了数步,伴随着亲卫的惊呼,却有一把冰凉的利刃,从身后狠狠扎进了他的腰肋!
“郡君!”
回过头,严庆不可思议地看到了郡丞廖广,他握着剑,手里沾了血……
“是你?”
徐舒方才的话,竟然是对此人喊的。
这是严庆万万没想到的,这位郡丞,郡里的三把手,分明与自己是莫逆之交,两年来相互扶持,力保会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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