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开花的女闾,贩脂、卖浆、洒削、胃脯,这些微末小业,自从秦军入驻后,生意也一下子好了几倍,甚至连全城的兽医,也被重金请入军中做事。
而分别由公输、墨家控制的若卢、考工两令丞,也派人来洛阳郊外设置了分部,他们奉命,要在此生产消耗巨大的箭矢,以及各类军工零件,以备随时替换,大量本地劳动力,这便有了活干——精密环节自是没资格参与,粘毛锯木头而已。
战争对颍川人来说是灭顶之灾,但在秦军背后的洛阳,却好似朝战中的日本,经济上打了一剂强心针。
这便是郦食其所见的洛阳,黑夫十万大军未至,这座城市却已在三川守司马欣,和羽翼营总参陈恢的经营下,做好了准备。
陈恢理论上是郦食其的顶头上司,郦食其在颍川的一切,都是要向其禀报的。
但郦食其本就是狂士,如今更立了大功,对陈恢便没有那么客气,见了陈恢,一作揖便道:
“老朽不辱使命,从颍川归来,敢问摄政到何处了?”
这是不打算向陈恢好好汇报,想直接对黑夫报告了。
陈恢本是秦南阳守吕齮幕僚,亦是靠游说吕齮降黑之功,才混到今天这位置,见郦食其猖狂,心中暗恼,面上却仍如春风拂面:
“郦先生,据我所知,摄政刚出函谷,至陕县。”
“我有要事须去禀报。”郦食其求功心切,不欲与陈恢谈细节,反而提了个要求:“还望陈君速速安排人手船舶,我此番西去,来回不过数日,必将得摄政之命,前往河内!”
陈恢笑了笑:“先生去河内作甚。”
郦食其道:“我先前从河东至大梁,由河内经过,曾前往试探司马卯,当时司马卯已在动摇,而今形势与两月前大不相同,可再往说之,必能使司马卯将河内双手奉于摄政马前!”
“却是不巧。”
陈恢看着郦食其:“早在数日前,司马卯那边,羽翼营和已派合适的策士间谍过去了。”
“什么?“郦食其脸顿时黑了,有些不乐:“派了谁?”
陈恢道:“此乃机密,但既然是郦先生,也不妨告知,前去说司马卯的,却是左庶长随何……”
随何也是老头子,也是儒生,也是说客,和郦食其相性冲突,还比郦食其早一年投靠黑夫,是他眼中的竞争对手。
这让郦食其很是气恼,在他看来,河内司马卯,分明是自己先踩好点打下基础的,就像春天时去撒了种子,只等秋后瓜熟蒂落而已,若随何未能说服他也就罢了,若是说服了,岂不是白白摘了他种的瓜!
于是郦食其不客气地质问:“这算谁的功劳?”
陈恢板下脸来:“郦先生,摄政说过,羽翼营靠的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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