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用笨重的大阵抵挡田午的进攻,因为他们明白自己不可能凭借一旅之兵战胜田午,只要能拖个四五日就算获胜,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
怀揣着死里逃生、大展宏图心情的田午站在战车上,观望着对面於菟那一旅的阵型,强展笑容道“昨日已过沂水,今日破阵,前路便可无阻。”
“墨家暴虐之师强横,诸侯所惧的不过是武骑士、铜炮,今日一应全无,无需惧怕。”
脸上虽笑,心中实则已经被墨家义师打出了阴影。
当初出兵的时候,志得意满,这半年时间连战连败,竟是从当初的志得意满,变得恐慌不安。来时如临淄东海之滨的螃蟹横行无忌,归时却如那曳尾涂中的乌龟缩手缩脚。
对面的军阵摆的很一般,也很常见,是各国都会摆的阵型,既不古怪,也不奇特。
戈矛步卒密集整队,火枪手在前和在矛手两侧。
地形狭窄,双方都无可用计谋之处。
田午自觉自己算无遗策,只要突破此地,那么自己所谋划的一切都可变现。
可这一切都是以战胜对方为前提……
身边的贵族脸色凝重,他们明白知道会有这样一战,早有心理准备,此时却仍旧担忧。
一贵族道“墨家之言,极能蛊惑人心。这一旅之兵不过千五,我军八千,竟然敢战而不退逃,这便可怖。”
“旗帜鲜明,军阵不乱,看来士卒明知道他们寡而我军众,却也不惊慌。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况且,这一支偏师在此,本可以不打,想来也无人追究,他们竟还是要打?若临淄卒人人如此,齐国如何不强盛?”
在他们眼中,一支脱离大部队的小股部队能够敢于列阵而不跑、在脱离主力的情况下主动求战,这已经是难以理解的事了。
难以理解的,总是会带来未知的恐慌。
田午却道“墨家之言纵能蛊惑人心,又谈天志,可却不能让后面的大部一日行军百里、更不可能飞过来。”
“八千精锐,面对一旅之卒,竟也恐惧吗?”
正说话间,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飘来了一阵黑乎乎的云。
田午抬头看天,这夏日的天果真是说变就变,远处隐约传来了轰隆的雷声,乳黄色的云朵从东边升腾翻滚。
田午忍不住放声大笑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墨家谈天志,只怕他们谈的也不是真正的天志,若不然,天帝如何在这时候下雨?天命在田氏,却不在缪谈天志的墨家!”
这时候下雨是打不了仗的,弓弦会湿、土地会泥泞、下雨无法维持阵型。
但最重要的、最让田午放声大笑的,是一旦下雨,墨家那边最大的优势也就荡然无存。
其余贵族也都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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