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窦太后,榻沿侧坐。似正暗自垂泪。诸母这便掀帘相问:“我儿,何故?”
窦太皇闻声拭泪:“女儿无事。”
诸母起身,正见匣中香囊。
诸母看到真切。匣中所盛,正是先前,赠与蓟王之物。囊中合香,乃窦太皇,深闺待嫁时,素手亲调。后带入宫中。此香,唯窦太皇一人可调。是故,闻香识人。
“既赐蓟王,何故送还。”诸母不解。
窦太皇,情难自禁:“未可知也。”
谓“知子莫若母”。诸母这便起身下榻。取匣中香囊,灯下细观。
香囊针脚细密,浑然天成。然边角处,针孔略有重叠。似被人二次拆裁。论蓟王宫中女工,王太后首屈一指。若为王太后重缝,必难窥针迹。香囊女工,不过二流。
诸母遂取香囊示意:“我儿且看。”
窦太皇,眸生异彩。顾不得许多,急忙拆线。
囊中香料犹在,似亦无缺。然窦太皇过目,已喜极而泣。
诸母虽不知其所以然。然已料大概。这便唉声相劝:“我儿,心系王上。夙夜梦寐,常呓语‘刘备’。奈何,贵为帝后,焉配藩王?且为三兴之君,蓟王又当何处?”
“女儿尽知矣。”多年隐秘,被母亲说破。窦太皇心中,忽觉轻松几许。
“与蓟王,私通否?”诸母必有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