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为。”
宗杭说:“那随便你,迟早有你苦头吃。”
井袖盯着他看。
宗杭被看得心里发毛:“干嘛?”
他说错了吗?没啊,字字珠玑,苦口婆心。
井袖说:“宗杭,你年纪轻轻的,正是百无禁忌的时候,怎么活得这么老成呢?一张口就像老头子给后辈传授生活经验——都是别人教你、你老实照做,又转过来拿这个模子套给别人吧?”
下午大雨滂沱,游泳池被无数雨道激沸,像开了锅。
这里的雨季就是这样,每天都要狂泻一阵子。
宗杭把自己扔在床上,摊成个“大”字。
他在想井袖的话。
其实井袖也只是那么一说,但他这年纪,神经末梢敏锐,一句话、一个场景,都能醍醐灌顶。
也是啊,他的那么多想法、认知、点评,是他自己的吗?
不是,好像都是别人的,那些压他一头的长辈,拿自己的人生经验,像给兵马俑的模子抹泥,左一下右一下,把他抹得中规中矩,严丝合缝。
他张口就来的那些个“慎重”、“这个不能做”、“那样不合适”,都是别人的,他全盘接收,不消化,不咀嚼,像个传声筒,又去谆谆教诲别人。
失败,太失败了。
宗杭沮丧之至,这沮丧让他身体沉重,连阿帕叫门都没力气应。
阿帕怕不是以为他出事了,慌慌张张冲到前台拿了备用房卡,开门进来。
雨后的阴暗和黄昏的灰暗加重了屋里的黑,床上的那个人形又特符合自杀者对整个世界无欲无求的架势。
阿帕大惊失色,冲过来大叫:“小少爷,你怎么了?”
然后松了口气:宗杭的眼睛虽然呆滞得有点像死鱼眼珠子,但毕竟还是有光的。
宗杭有气无力:“人活着真没劲。”
阿帕也有过这种突如其来的低落情绪,知道宗杭现在急需振奋:“我听龙哥说,他联系到那两个打你的柬埔寨人了,正在沟通……”
宗杭闭上眼睛,又摆摆手,让他别聒噪。
阿帕没辙了,在床边僵坐了会,忽然眼珠子一转:“小少爷,要不我们去老市场喝酒吧,那种突突车酒吧,你去过吗?我没去过,每次都站边上看,从来没坐进去过。”
他叹气:“特别想去,但是酒水贵,我喝不起。”
宗杭的眼皮终于掀开道缝:“想喝?”
阿帕猛点头。
宗杭慢吞吞从床上坐起来:“那我请你吧。”
宗杭在老市场区的街巷里绕了几圈,终于确认:不是突突酒吧换了停放位置,位置没变。
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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