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自己媳妇儿和孙女儿跪在蒲团上回礼,
老妇人老泪纵横,
女人泣不成声,
孙女儿则显得有些懵懵懂懂,似乎无法理解这群人为什么要来自己家。
可能,
这个家庭,
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
在这个无人知晓的深夜,
才能真正享受到片刻本该属于她们的荣光。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人都上了面包车,又很快地开走了。
静悄悄地来,同样也是静悄悄地走,
小心翼翼得再小心翼翼,
不留下任何痕迹。
三个女性,
抱在一起,
哭作一团,
最小的女孩儿是看见自己母亲和奶奶在哭,也跟着一起哭了。
但她们的哭声,此时也有些压抑,眼泪鼻涕不停地滴淌着,却没有那种哀嚎的声音出来。
“老板,你先回去休息吧,贫道留下来,帮他们操办操办。”
老道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很平静地继续道:
“丧事儿,比喜事儿更讲究个热闹,这是给活人看的,安慰活人用的,看她们这么冷清的样子,心里怪不好受的。”
周泽伸了个懒腰,
道:
“你一个人留下来算个什么事儿?忽然冒出来一个热心的老头儿,又要传出新的闲话了。”
“老板,这……”
周泽摇摇头,
“我也留下吧,就当是我这个有钱的野男人出的钱办的丧事;
反正人老太婆白天时自己已经给我把帽子戴上去了,
那就再戴一会儿吧。”
…………
翌日中午,
三个白事儿乐队进场,
灵堂前,
和尚在左,道士在右,
敲锣打鼓,念经木鱼,
喧喧闹闹,热热切切。
人,都是老道请来的,价格,也是他谈的和付的,他从早忙到中午,重新布置场地,安排人员,各个方面,都指挥调理得井井有条。
老道在这方面的才能,确实让人佩服得很,似乎天生为白事儿而生。
老妇人和媳妇儿穿着麻衣就跪坐在蒲团上,其余的事情,半点不用操心。
周泽坐在灵堂前的供桌边,面前是一个红底的人情册子。
虽说昨天没人来帮忙,但是今天正式出殡的日子里,还是有不少亲戚过来露面了,该送的人情钱,也没人真的缺了。
关系不好归不好,但中国人讲究的礼尚往来,是实实在在的规矩,如果因为这个借口故意断了人情钱,是会被戳脊梁骨的。
周泽拿着钢笔,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记下,这个几百,那个几百,这个还搭送了多少纸,那个还附加了多少香烛,都要记录清楚。
好在,也不是很忙,大家也都很冷漠,周泽甚至看见了不少人在对着自己指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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