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却为他突然的翻身吃了一惊,问说:“醒了?”
余和平不知道为什么心口有点发紧,说:“你怎么没去?”
梁成东大概不知道要如何跟他谈论这个话题,半天没说话,只传来尴尬的笑声。余和平说:“梁叔叔,你是正人君子。”
“什么正人君子……”梁成东这一下是真的被这个古老而戏剧的词语逗乐了,说,“睡吧,明天早起。”
梁成东注定不会跟他谈论和余欢的任何事,尤其是这种事。余和平“嗯”了一声,翻身平躺,眼角热热的,似乎有热泪涌出来。
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感动,或者说伤感,这莫名其妙的暖流在他心里荡漾。但他心里是喜悦的,好像因此觉得梁成东更可托付,更值得信赖,他的人生好像都跟着有了希望。
余和平做了一个梦,梦里又回到十六岁那一年,那时候余欢的相好还是个街头混混,背上纹了一个老虎头,他曾看到过余欢猩红的指甲深深地抓进那纹了老虎的皮肉里。而正是这个纹了老虎头的男人,成了压垮他们母子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
余和平在梦里对着那个男人的脸,那个男人叼着烟,哂笑着,托着他的下巴说:“长的跟姑娘似的,俩眼水汪汪的,跟你妈一样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