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帆水师战死至一半,隐隐弹压不住军心的甘宁,终于是听到了那道如释重负的鸣金收兵铿锵声,天色此时也已经几近黎明,就着朦胧的晨光见到了那一张张前几日还在一起喝酒的面孔。
那名死活不服气自己始终自封扬威将军陈武嫡系的周姓校尉,昨个还说自家姑娘长的有多水灵,回去以后嫁给甘将军,现在连个手势的人都没有,许多在这四年中把酒言欢的将士,还没实现跃马草原亲眼瞧瞧匈奴人是不是长了两个脑袋的志向,身后无名的埋骨在了这里。
甘宁揉了揉脸庞,努力憋回去了不该有的眼泪,低着头站在主公身边。
锦帆水师还剩下二成多一点,这等骇人听闻的战损,除了当初的望曲谷一战滇那张邈张超这些功勋老将再也没见识过了,平时没怎么瞧上眼的锦帆水师,现在佩服的无以加复,战死到三成还能死战不退的,在西北边疆都算得上是精锐中的精锐,锦帆水师做的比边疆精锐还要出色,当得起他们这些功勋老将的肃然起敬。
“兀突骨、姜冏、胡车儿、管亥。”刘辩面前的大阵空缺了一大片,面无表情,不紧不慢的继续点将:“你们四人各自率领五千步卒轮番进攻。”
两万红漆札甲士卒很快被四人瓜分完毕,抢来头个出场的兀突骨,甩了甩狮发狂髯问道:“主公,战损多少撤军。”
刘辩平静道:“五成。”
兀突骨所属的黥字军那是军界公认杀性最重的军队,不止是因为大汉第一杀神统领这支军队,黥字军上到校尉下到士卒个个是悍不畏死,酷爱筑造京观,每次屠城过后都得在城门口一丝不苟的筑造几座京观,军中有些地位的将领们还会端着酒碗津津有味的欣赏,评点谁摆放的京观更整齐一些,以此为乐。
但通常情况下黥字军的战损率只在三成到四成之间,只有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大汉第一杀神才会下达战死一半的死命令,与之相随的便是大胜过后的屠城,否则无法宣泄将士们的暴戾情绪。
兀突骨恍惚剑又见到了残破城头飘扬的残破旌旗,转身骑上西凉大马向城关冲去,五千红漆札甲士卒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结局,饶是经历了一处场场大战的鏖练,还是忍不住的头皮发麻夺路而逃,但是那两千多西凉铁骑正在四周游弋压阵,逃跑了也只有死路一条。
再说了锦帆水师还有一半人活下来不是,是能说死的那个人一定就是自己,一半的存活率不低了。
五千汉军步卒弥漫着一种诡异压抑的气息,踩着层层叠叠的袍泽尸体,冲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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