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戏志才在宫墙上与郭嘉所说,世道一乱,各路牛鬼蛇神难能再耐得住性子,纷纷开始浮出水面,为这座本就负债累累的首善之地不断的添砖加瓦。
这场注定载入史册的宫变,愈发的风雨飘摇。
大汉皇宫周廻二十五里,宫墙漆以红色,象征着大汉王朝的火德国祚,正脊和岔脊上或蹲或站着各类龙子脊兽,斗拱檐桁额枋上刻画不同的图案和花纹。
龙凤狮虎鸟兽虫鱼、藤蔓葵荷花草叶纹、山水日月星辰云气.......彰显‘非壮丽无以重威’的王朝气度。
戏志才踱步前行煌煌巍哉的红墙皇宫之间。
面沉如水。
当今天下的细作机构,除了先秦遗留下来的黑冰台,无论是自己重启的太常寺,还是荀攸草创的摸金校尉、周瑜创立的莫敖司、李严的蜀科,其实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大汉王朝真正可以做到谈之色变地步的细作机构,非组织最为严密、势力最为庞大、渗透最为鞭辟入里的期门莫属了,期门可是由汉武帝点头,大汉第一酷吏张汤创建。
文武百官、江湖门派、儒林文坛.......没有不闻风丧胆的,单从这些年来大汉王朝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摸金校尉、莫敖司、蜀科这几个正处在发展期的细作机构不谈,太常寺和黑冰台居然也没能发现关于期门的哪怕一点消息,想想就不寒而栗。
隐藏之深,恐怖如斯。
雒阳这场因势利导的危局,第一个要逼出来的牛鬼蛇神不是权利彪炳的袁隗杨赐等人,而是这个连几位三公都不一定知晓的期门,主公登临皇位,卧榻之侧始终有一堆心思不明的狼狈,自己作为谋主岂能心安。
戏志才蓦地顿住脚步,眼睛微眯。
大汉臣子朝见天子,穿过皇城大门,便是漫长御道,在层层起伏变化的巍峨宫殿之间前行,不由自主的会扑面而来一种无形的不断增长的天威。
官场上常说的步履维艰正是说在御道上行走的艰难,首次入驻中枢的新官,无一例外的汗流浃背犹如步入泥塘,抬脚困难。
戏志才第一次跟着先生进入皇宫也没例外,经过这么多年进进出出不知道多少次,那股苍天在上的天威确实还在,不过戏志才早已经习惯,并且和其他的红紫权贵一样衍生出一股子自家势力庞大的自豪感,若是哪天这种天威消失了,反倒是惶恐不安了。
戏志才驻足不前,现在不会是因为压塌无数权臣脊梁的天威,而是眼前出现了颇有点叶公好龙意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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