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奴婢有要事禀!”
秦仲蹙眉,哪来的丫头不长眼,这当口岂还有迎亲更要紧的事?
纤月忙低道:“是表少爷打发奴婢来,问老爷讨合欢‘花’儿。”
舜钰....合欢‘花’儿...。
秦仲怔了怔,算算日子顿晓,轻声低语嘱咐,纤月得命,松口气,作个礼转身‘欲’走。
刘氏在旁,断续听得表少爷几字,有些惊喜唤住她:“可是舜钰回了?让他快到这里来。”
秦仲挥手让纤月自去,朝刘氏嗔怪道:“舜钰才下秋闱,身心俱疲惫,你让他来这作甚,先歇息养足‘精’神方是真。”
刘氏自觉失言,脸一红,恰喜婆来问撒帐的事,即转过话头不提。
再说纤月,揩着帕子穿园过径,朝烟水桥去,正认真走路,忽见砚宏的屋里人柳梅,立在桥‘门’边,仰颈看一树结的红彤彤火柿。
她亦听得声响,随望去见是纤月,笑着朝她招手,纤月笑嘻嘻站着不动,只问有何事儿。
柳梅笑容微凝,只道:“瞧这柿子熟了,嘴里发馋,你去管园子的李婆婆那里,拿根长竹竿来,我们好打柿子吃。”
纤月慢慢摇头:“我忙着呢,哪里有这闲功夫,再说李婆婆指不定现在哪里帮忙打下手呢,何苦白跑一趟去。”
柳梅心里隐隐不痛快,冷笑道:“你忙什么?说给我听听?”
纤月一撇嘴儿:“柳梅姐姐贵人多忘事,又不是不晓得,我们这些丫头眼里皆是活儿,浇‘花’喂雀烹茶,洒扫抹擦清洗,便是得空,还有一堆的针黹要做,皆是低头的活计,可看不见甚么树结的甚么枣,甚么柿。”
柳梅被这顿抢白,气笑道:“瞧这伶牙俐齿的,不肯不肯罢,我又没迫你,不是忙麽,怎还不走?”
“正要走哩。”纤月回了句,也不烟水桥,择了另条羊肠径去了。
柳梅满腔的恼火无处撒,忽听得粉墙外嫁娶迎亲的喜乐声,阵阵传入墙内来,再看这满园槐枯叶落,却是寂寥寞寞。
一阵凉风过,一个熟透的火柿,恰摔在脚边稀烂,溅的红绣鞋面黄黄一滩。
心内愈发气怔,暗忖道:“我原伺候在三爷身边,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物,老太爷房一等丫鬟见着我,都得礼让几分,何时沦落至连个二等丫头、都能对自已蹬鼻子脸了。”
再想如今的处境来:“砚宏离去数月未有音信,才知晓飘洋过海去了倭国,看夫人整日里愁云惨雾,背人啼哭,才知那是个有去无回的凶险处。若真如此,自已只是个没开脸的屋里人,断无长留在此的道理,若是放出去,爹娘养不得闲人,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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