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才子丌诗轩、另一个是桐城举人方无悔。如皋蒋家、桐城方家、松江丌家,都是世代翰林世家,书香门第。
……
二进西侧号舍,贾琮看准了头场三道命题。
第一题: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
第二题:女与回也孰愈?
第三题:五亩之宅树墙下以桑,匹妇藏之,则老者足以衣帛矣。五母鸡,二母彘,无失其时,老者足以无失肉矣。百亩之田,匹夫耕之,八口之家足以无饥矣……不饱不暖,谓之冻馁。
铺开纸张,贾琮沉思一会儿,写道:
“以仁决勇,知圣人之不尚勇也。”
“盖仁而无勇,即不得谓之仁;勇而无仁。则往往然矣。观仁者可以思矣,自修者当知从事矣。”
“……盖仁者体也,勇者用也,体可藏用,用不能藏体,故虽同秉彝之好,而刚毅只可为近仁;仁者全也,勇者偏也,全可为偏,偏不能为全,故虽共达德之名,而体仁必尊为元善。”
“观仁者可以思矣,自修者可以知所从事矣。”
三月初九,揣摩第二题题目,贾琮脑海就出现了《四书章句集注》的解释:胡氏曰,子贡方人,夫子既语以不暇,又问其与回孰愈,以观其自知之如何。闻一知十,上知之资,生知之亚也。闻一知二,中人以上之资,学而知之之也……
正襟危坐,贾琮提笔写道:
“以孰愈问贤者,欲其自省也。”
“夫子贡与颜渊,果孰愈耶,夫子岂不知之?乃以问之子贡,非欲其自省乎?”
“若曰:女平时之善于方人也,吾尝以女为贤矣。夫在人者尚有比方之意,岂在己者,反无衡量之思。明于观人者,必不昧于知己,窃愿举一人焉以相质也。”
“……将谓回愈于女乎?而女自一贯与问之后,亦既高出于同堂。将谓女愈于回乎?而回自三月不违以来,久已见称于吾党。”
“将谓回不愈女,女不愈回乎?此可以论过犹不及之师商,而女之回也,固非其例;将谓回有时愈女,女有时愈回乎?此可以论退与兼人之由求,而女与回也,又非其伦……”
“吾不能忘情于女,且不能忘情于女与回也。女与回也孰愈?”
……
前店后院的山海书店,罗高才大叹苦经:“这样下去,得关门停业了,亲王府的人,哪儿是容易喂饱的?”
“且先等过了下月再说,公子正在参加春闱,他自个儿的人脉也不少,如今府尹大人不就是考官么?京城的官儿,未必人人都怕亲王。”郑夜寥也是强自支撑,问道:“下去岭南的人,都死了吗?没个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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