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气。腹部的贯穿伤,便是军医来了,也是回天乏术。孩子的余光看见了范彬,求生欲指使他伸出了手,却因失血过多没了力气,半途中,稚嫩的小手颓然落下。血腥味越发浓郁,范彬闭了闭眼,而后抽出佩刀,果断结束了孩子幼小而痛苦的生命。
鲜血停止了流动,范彬抱起孩子,才发现他的脸颊尤其的细嫩精致,袖口的一圈茉莉与小猫的花纹,竟是个小女孩。
消息层层传递,比范彬更快的抵达管平波跟前。管平波脸色发沉,低声道:“先把孩子带进来。”
何忠厚担忧的道:“陛下……”
太监跟老妈子差不多,管平波不用听后半截便知他要劝什么,摆摆手,示意他闭嘴。
作为贴身伺候的大太监,管平波的发家史铭记于心,知道她当年怀着甘临时,亲自上阵杀敌都无事,一个女童尸首,断不至于受甚惊吓,不过是走个过场,表表忠心罢了。
不多时,范彬与孔彰前后脚的抵达主帐,孔彰就着范彬的手,在女孩子血肉模糊的脖子上扯出根丝线。丝线下面坠着个云纹白玉的小长命锁,背面有个极小的篆书写就的“沫”字。孔彰与衍圣公家血缘已经十分遥远,辈分自成一系。三点水正是他下一辈的小名偏旁。离家太久,五六岁的小辈不曾见过,然看其模样,有几分肖似大堂嫂,便知是长兄的老来女。伸手接过孩子,抱在怀里,低声对范彬道了声谢,沉默的坐在了角落里。
暮春的天气不算冷,小侄女孔沫的身体尚有余温。管平波打发走了范彬,走近孔彰时,见到了他眼底泛起的红色。无论多少家仇国恨,稚子从来无辜。
管平波轻声问:“你家有多少人?”
孔彰哑声道:“我不知道。”孔彰憎恨把自己当做投名状的亲族,却至多不愿来往。冤有头债有主,祖父已丧,再多怨念,烟消云散。他把孔家当路人,终究因血缘,连累了他们。此时方知,来往与否,在外人眼里,没有区别。
管平波转头吩咐何忠厚:“去请张金培。”
孔沫慢慢变得冰凉,孔彰也冷静下来,唤来随从,命他们送孔沫去后勤讨个小棺材,好让小侄女入土为安。
管平波比较省俭,主帐并不大。她盘腿坐在地上,过了好半晌才问:“没事吧?”
孔彰道:“亲生的都死了四个,不差个侄女了。”
孔彰的话很平淡,语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他生平最恨拿孩子做法的畜牲。有什么事冲他来,真刀真枪的干,愿赌服输,死伤不论。可布日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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