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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爷爷是书法大家,毛笔字他也是从小就练的,他一向好强,草书行书楷书都不错,只是科举规定只能用馆阁体,很是让他费了不少功夫。
中午官府送来的饭食是四个饼,一碟子腌菜,加一份粥。
贾琰觉得空气里还是有股味道,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不吃,遂强忍着吃了三个饼。
哪知道下午才想着答题,旁边的人又开始拉了,他一个没忍住又吐了。
之后两天也是这样。
旁边的人不停的拉,他不停的吐。
三天没吃什么东西,贾琰气力已到极限。
旁边的考生该比他身体状况更差,本以为会被抬出来,结果人家还在坚持考试。
贾琰到最后一场策论的时候反倒被激起了气性,也不想那么多了,放开手脚畅所欲言去答题。
门被打开的时候是第四天早上,朝阳喷薄而出,和风日丽。
他和旁边的人相视一笑。
“在下卫敬秋,真是对不住兄台了!”卫敬秋二十左右的年纪,身形单薄,面色苍白,此时正冲着贾琰连连作揖。
贾琰见他腿肚子都在打颤,赶忙扶起他:“这也不怪你,你不必自责。”
两人颇有些难兄难弟之感,只是身体不支,也不好多说,交换了姓名家世,便匆匆而去。
贾琰拿着自己的文章试题去找钱木斋,钱木斋起先不理,贾琰把贾母赠送的蝉玉带钩双手奉上后,钱木斋才喜笑颜开的让他坐下。
“啧啧,”收了东西的钱木斋分外满足,一手抚摸着“怀胎五月”的肚子,一边摇头晃脑:“你这是答的什么破烂?”
贾琰心里骂娘,面上还是笑如春风的凑上去:“我胆小,老师别吓我。”
“我吓你做什么?看似词藻华丽,实则故作高深,满纸空言,庸俗鄙薄,狗屁不通!”钱木斋说的唾沫横飞,显然是真心看不上。
贾琰有点心灰,科举重八股文,内容必须用古人语气,观点必须与程朱理学相同,若有与之不同的观点则无法通过考试。文章的每个段落死守在固定的格式里面,连字数都有一定的限制,尤其是起股、中股、后股、束股的部分要求严格对仗,类似于骈文,绝对不允许自由发挥,而句子的长短、字的繁简、声调高低等也都要相对成文,字数也有限制。
这种专讲形式的科举,自然逐渐造成考生内容空洞,思维僵化。
贾琰自有一肚子的所思所想要直抒胸臆,然而在这种考试制度下,他不能讲。
他一个现代理科生比不上真正的古代文人大家,既能表清达意,又能避开忌讳,只好选一条最稳妥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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