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生生地被他唱成了哀乐。李成和邹城一开始站在他脚下打拍子,后来也干脆爬上了餐桌,三个人搂着肩,举着酒瓶子狼嚎似的一遍一遍唱。后来,桌子上站了五个人,然后是八个人,最后是十个人。
桌子上站不下了,有人就站在凳子上。杨越被李成拉着上了餐桌,屁股一摆,把王德龙挤到了桌子底下去了。那货酒量不行,一开心酒劲上头,倒在那一动不动。
张朝封抱着杨越,哭得稀里哗啦。
杨越推开,“当”一声把自己的酒瓶子撞在了他的酒瓶子上,他大声地朝所有人喊:“为了全疆!”
“为了全疆!”场上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手里的容器,各种杯子和瓶子。
“干杯!”杨越哈哈大笑一声,仰着脖子就把酒瓶子里的啤酒咕咚咕咚地倒进了喉咙。
教导员也摘下了眼镜,看着那群既开心,又难过的年轻人,默默地举起了手里的酒杯……
六月三十日。当世界杯决赛正在激烈进行的时候,杨越和张朝封坐上了回疆南的火车。苏沐晨站在月台上,和所有前来送行的弟兄们朝着车窗挥手。杨越和张朝封把头伸出了窗外,然后被站台上的铁路客运人员骂了回去。苏沐晨拿着手机晃了晃,杨越隔着窗玻璃点点头。火车开动的那一刹那,他看见苏沐晨笑着的脸渐渐地变成了哭着的脸。
她还有两年,不算实习期的话,也还有整整一年。而这一年,他们可能见不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