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又无法道出实情:“我不知道。”
卢思薇叹气,对儿子心理的分析,每次都是管培康更对。
他说,一个女孩深更半夜敢让陌生男人送她回去,见一面就能上床,两三天就能同居,会是奔着婚姻去的吗?当然彦齐条件是好,有些人巴不得能这样。
但是得来太容易的东西,抛弃时也会毫不心疼,这种事不用逼。
他还笑着说,彦齐这次把妹把得这么快,怕是不想和嘉卉去新加坡,利用这女孩一次。可同样的伎俩没法用第二次。
也是,既然订婚是她临时提出来的,两个人都没做好心理准备,想反抗,她也不见怪。那这一次,给了四五个月的缓冲期,就再也没可商量的余地。
凌彦齐抬头问:“嘉卉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她要不急,我们也不能替她急。免得人说是我们盯上了她的财产。郭义谦还能活多久,一年?两年?她心里比我们有数。该见面就见面,该约会就约会。她要提分手,你就哄着,她要只口不提,岂不更好?”卢思薇回道。
你还要反过去将彭嘉卉的军?人家那么好的条件,又不喜欢我,还非我不嫁?卢思薇却说:“她很成熟,比你成熟,到目前为止,你都是她最匹配的结婚对象。”
凌彦齐听了想笑,一个二十三岁的富家小姐,可爱、甜美、娇柔、任性、肆意、勇敢,不都是比成熟要好得多的品质?还未经历过事,就想成熟,那不是成熟,那是心计。
他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他总觉得彭嘉卉也是身不得已,说话做事,会想要兼顾她的感受。他现在根本没心思去想,在他们和郭家之间,这个年轻女孩会有何尴尬的处境。
走出书房时,他浑身冷嗖嗖,却又莫名舒爽。卢思薇居然会默认他和宁筱同居?
这一劫过得太轻松,走起路来都轻飘飘的。
他坐在薛定谔常坐的沙发椅上,仰着头看五米高空的华丽吊灯,再转动眼眸,看那些浮华的壁画,永不启用的壁炉,无人问津的收藏品,第一次觉得它们身上泛着一种明亮的可爱。
他呈半瘫痪的姿势,坐了很久。
卢聿菡的舅妈,一直在卢家做工,见他傻呆呆的,唤一句:“彦齐,你怎么啦。”
凌彦齐回过神来,以为她有话要说,喊住她:“田姨,你说什么?”
“我没事啊。汤煲好了,我端过去给你妈喝。”
凌彦齐从沙发椅上腾起,倏地窜到她面前:“我端去给她。”
卢思薇见懒散的儿子主动端汤进来,不由笑道:“这么勤快?”
“谢谢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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