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天天去念书,下意识想拒绝。可撑着额头想,都二十三岁了,还有男人愿意送你去念书,也是心酸。
“念是可以去念,但别指望我能拿毕业证。”
“好,先给你报预科班吧。”
“等等。”司芃想起来,她是拿到高中毕业证了,但是她身份证上的这个女孩学籍信息只有初中文凭,“我高中辍学了,没拿到毕业证。”
凌彦齐叹气,能答应就好。“那先报olevel的班。”
这是英联邦教育体系内的初中毕业测试。十二年前他刚来新加坡就参加了这门测验。
这日下午,卢家一众人抵达新加坡,都住酒店。凌彦齐懒得去管他们,独自去机场接凌礼。这次订婚宴,他没有请任何朋友过来参加,只请了凌礼。
他很矛盾。他不觉得这是个需要和人分享喜悦的时刻,但心底里再不情愿,也必须承认这是他的人生大事。
生父还在,他应该出席。也邀了导师李正勤,很不巧他的母亲病危,他飞回英国陪她度过最后的时光。
这些年,凌彦齐很少跟凌礼联系,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三岁半他就回到市,记忆里没有任何和父亲相处的日常点滴。卢思薇是他们共同的痛楚。
强行聊天,拉近距离,不经意间总会掀起对方的疤。
凌礼不想在酒店与卢家人有过多接触,凌彦齐又不想回巴德申山的公寓见到彭嘉卉。父子两人在小酒吧里呆坐消磨时间。
这么多年不在一起生活,哪怕对面坐的是亲生儿子,越来越像自己,交谈也像个陌生人。凌礼只会说,希望你和你妈妈这些年过得开心,也希望你的婚姻幸福。不需要在这里陪我,去陪女朋友吧。特意上网看了她的微博,是个漂亮又能干的女孩子。难怪你妈也喜欢,这样你身上的担子就会轻一些,……
凌彦齐苦笑:“爸,我喜欢的人不是她。”
“又是你妈的意思?”凌礼愕然后便蹙眉,“她还是这样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都不顾及别人感受?”他望向凌彦齐,后者一副平静坦然接受的样貌。
“她怎么可以把你的人生,也当成生意给做了?”凌礼起身,“我去和她说。”
“都现在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康叔说她这一个多月来,每天都是十二点入睡,凌晨三点就起床。她这么亢奋,公司里那些高管一个个跟听到半夜鸡叫似的越起越早,唯恐看信息看邮件比别人慢了。”凌彦齐拉下凌礼的臂膀坐下,还给他倒酒:“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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