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苦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此人。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如此大宏愿,令人敬佩。
只不过却是被执念所束,不肯睁开眼,却看空一切。
他的心很大,大到可以去怜悯万千盗寇。
但却还不够大,无法去覆盖这渺渺苍生。
但玄苦却也不说,如今之势,这大盗却是只能死了...才能化解这席卷天下的凶局。
“阿弥陀佛。”玄苦长叹一声,声音里慈悲之意少,惋惜之意多。
若有来生,施主何不投入佛门?
如此,也不浪费施主一身禅机。
嘭嘭嘭...
数十,数百闯入的盗寇届时抱头哀嚎,旋即,这痛苦的折磨令他们无法再叫出声,而是昏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后面的盗寇见此情形,便是再不敢冲。
可是若不不前,后方的巨人,大军,有已压来!
柳恋夕身上早已伤痕累累,单剑与那浪潮的最尖端搏击着。
无数高手,从那黑潮之中纵越而出。
而柳恋夕一边急退,一边出剑相拦。
只是,她还没有失去信心。
那个男人,一定一定可以创造奇迹。
她相信他。
因为他...在自己心里,早就是师父。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所以也是父亲。
或许其实把这一句遮掩的话去掉,她依然觉得这平日里对自己极严,总是呵责着自己“还不合格”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他话不多,却教了自己很多。
相比起来,生父所说的那些什么“樱华”“刹那”,都宛如温室里的小花,宛如明光里的泡沫,太脆弱,太虚无缥缈,经不起这弱肉强食的考验。
终会化为尘埃,洒落在无人问津的世界角落。
“师...父,请一定要赢啊。”
她纵情挥洒着手中之剑,一人挡住万千汹涌之潮!
那男人在关中。
她在关外。
不过一门之隔。
是咫尺。
或是天涯。